心底满是失而复得后的喜悦,岑青禾不由得勾起唇角,笑着道:“谢谢,太谢谢你帮我把手机寄回来了,不然我都要去重新买一个了。”
商绍城没对她的感谢做出什么回应,只是语气如常的说道:“跟你说一声,昨天半夜有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我还以为是你在找手机,所以接了。对方是个男的,一听我说话,立马跟警察审犯人似的询问我是谁,语气差到让人很不爽,我说你不在,他就一遍遍的打电话骚扰我,我最后只能告诉他,你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
商绍城通篇语气淡淡,还带着一丝小嫌恶,岑青禾听后也是一脸茫然,正想说话的时候,商绍城又补了一句,“哦,他好像说,他叫萧什么?萧睿是吧?你认识他吗?”
岑青禾:
乍一听到这两个字,岑青禾如遭当头棒喝,她刚想说不认识这个男人,她来夜城之后,是新换的手机号码,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少之又少。
可商绍城说,他叫萧睿。
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岑青禾坐在副驾上,如鲠在喉,就连旁边的吕双都察觉出不对,因为岑青禾拿着手机,忽然就不讲话了。
商绍城也没有催她,两人俱是沉默,大概过了五秒钟的样子,他在手机另一头,了然的道:“是你认识的人,那你们就自己解决吧。“
说罢,他话锋一转,“对了,这周六替我去云山酒庄参加一个聚会,邀请函我随后叫人送到你手上。”
刚才那一瞬间,岑青禾就像是个心脏停跳的人,如今过了这么久,这才突然间跳动了一下。
她终于回过神来,不自觉的攥紧了手机,轻声回道:“这个周六我可能要忙公事,云山酒庄距离市中很远吗?”
岑青禾之所以会有这么一问,那自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被商绍城给诓去来回市区要六七个小时的地方,她一度以为自己要出夜城的地界了。
商绍城闻言,出声回道:“不远,从你这儿坐车过去,也就一个多小时。我帮你把手机寄回去,你就不用口头感谢我了,我心领了。”
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简直就是对岑青禾的道德绑架。
不过就算他不说,岑青禾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毕竟跟商绍城私下签了合同的,他叫她双休去做任何事儿,都是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心底说不出是酸还是累,岑青禾暗自叹了口气,轻声回道:“好,我知道了。”
商绍城那头更快,什么都没说就给挂了,像是之前的所有话都是可有可无的,他就在等她的这句应承。
岑青禾撂下手机,旁边的吕双侧头看了她一眼,语带关心的问道:“没什么事儿吧?”
岑青禾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来,淡笑着回道:“没事儿,昨晚幸好在后宫碰见认识的人,我手机落在他那里了,他帮我寄回来的。”
吕双无奈的说:“你看你这记性,还满哪儿找手机呢,手机落在谁那儿你都不知道。“
岑青禾垂下视线,但笑不语,其实满心想的都是萧睿。
他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他又是怎么知道她新号码的?
心底翻江倒海似的绞痛,岑青禾好几次都喉咙泛酸,攥着拳头才能勉强压下这股想哭的冲动。
她这功夫倒是有些后悔手机被商绍城给捡着了,还不如丢了的好,总好过让她再听到萧睿这个名字。
工作上的压力,加之往事的涌现,岑青禾这顿饭注定吃不下什么,跟吕双一起回到销售部之后,她直接躲到洗手间里去,拿着手机,在不到十人的电话簿中找到一个,立马打了过去。
不多时,电话打通,手机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高兴着叫道:“青禾,什么风把你吹得想起我来了?”
岑青禾沉着一张好看的面孔,没有任何修饰,直接问道:“是你把我新号码告诉萧睿的?”
男人闻言,顿时愣了几秒,随即无辜的回道:“没有啊,不是我说的,怎么,萧睿联系你了?”
岑青禾气得脸色发红,她质问道:“知道我新号码的就你们几个,你跟萧睿最好,不是你说的是谁说的?”
男人都快哭了,连声说:“姐姐,你可千万别冤枉我,我最近真心没跟萧睿联系,不是我说的,我发誓!”
岑青禾沉声道:“那你就去跟他们几个说,谁要是再跟萧睿提我的事儿,就不是我朋友,以后也不用再跟我联系!”
说完,岑青禾直接愤怒挂断。
一个人躲在洗手间的单独隔间中,望着白色的隔板,她忽然鼻尖一酸,眼泪就冲上了眼眶。
她很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才会任性的将火气发在认识多年的朋友身上。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萧睿,只能将心底的愤懑,酸涩和疼痛,全都化作不想再见的决心。
听到洗手间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岑青禾下意识的秉了口气,没有出声。
等到来人进了隔间里面,她这才推门出来,然后站在盥洗池处洗脸。
她正弯着腰擦眼泪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青禾,是你啊。”
岑青禾转头一看,是艾薇薇。
她勾起唇角,礼貌的笑了一下,随即转过头,继续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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