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绍城侧头看了她一眼,出声问:“冷不冷?”
岑青禾说:“喝了那么多酒,我现在热得想喷火。”
他说:“喷一个给我看看。”
她翻了他一眼,小声嘀咕,“幼稚。”
他问:“你叨咕什么呢?”
岑青禾扬声回道:“我说喷了吓死你!”
商绍城说:“你以为我是你,动不动就吓死吓活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怕鬼。就你平时这凶悍劲儿,鬼见了你都躲着走。”
岑青禾借着酒意,口气三分挑衅三分呛茬的回道:“我是女人,女人十个里面九个怕鬼的,而且我凶怎么了?我凶也没见你躲着我走,可见你比鬼还吓人。”
商绍城当即伸手推了下她的头顶,眉头轻蹙,咬着牙尖道:“你现在真是越来越猖狂了,忘了你奶跟你说什么了,对我要尊敬。”
岑青禾被他推得脑袋往前一探,她本就喝了七八分醉,这一晃荡,好像把体内刚刚沉淀的酒精再次搅起,瞬间更加迷糊了。慢半拍抬脚去踹他,她蹙眉回道:“尊敬你妹啊……”
商绍城黑色的瞳孔略微一缩,下意识的叫她全名,“岑青禾……”
他抬手要去拨弄她的头顶,她一只手拎花篮,另一手挡着,脚下还时不时的做出威胁要踹的举动。
商绍城进不了她的身,但岑青禾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没觉得自己晃荡,可在商绍城眼里,她已经趋于站不稳了。
“你慢点儿,摔个狗吃屎我可不管你。”他站在她身前两米远处,眼带促狭的威胁。
岑青禾瞥眼回道:“显摆着你了?”
商绍城双手插在皮椅口袋中,慵懒又悠闲的望着她,轻轻点头道:“行,我不管你,我就睁大眼睛看你怎么走回去。”
“切。”岑青禾努力睁了睁眼睛,好困啊。
她别开视线,迈步往前走,商绍城跟在她身侧,两人走了能有三两分钟的样子,岑青禾出声问:“我们要多久才能走回去?”
商绍城说:“自己算,打车过来差不多二十分钟。”
岑青禾算什么算,脑袋越发的浆糊,她出声回道:“我们打车回去吧。”
商绍城道:“干嘛,喝多了?”
岑青禾死不承认,“我困了不行吗?”
商绍城道:“困了不行,你承认你喝多了,我现在就拦车。”
他咄咄逼人,岑青禾蹙眉瞪着他,“你故意找茬是吧?”
他呛她,“我就找茬了,你能怎样?”
她紧抿着唇瓣,突然脚下一抬,商绍城咻的往旁边一躲,岑青禾踢了个空。喝多了切忌身体浮动过大,因为随便一个晃动,都像是搅翻了酒缸一样,酒劲儿直冲脑门。
岑青禾太阳穴都突突直跳,心率也在加快,她能明显感知自己真的是有些喝多了。
偏偏商绍城带着嘲讽的笑声打耳边响起,她闻声望去,他满脸大写的看热闹三个字。
岑青禾说:“笑什么笑,我今天赶飞机过来,状态不好。”
商绍城道:“说得跟谁插翅膀飞过来似的。”
岑青禾说:“你别看我现在动作有些迟缓,但我脑袋清醒着呢,不信你说点儿什么,明天再问我,我都记着。”
商绍城道:“喝多酒的人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没喝多,你看你连路都走不直了,还跟我这儿犟什么啊?”
岑青禾不服气,“我怎么就走不直了?我走没走直,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说完,她撸胳膊挽袖子,走近商绍城。
他眼带警惕的问:“干什么,想打人?”
岑青禾道:“我突然想到一个小时候经常玩儿的,钉杠锤。”
“什么?”
“就石头剪子布。”
商绍城问:“玩儿这个干嘛?”
岑青禾说:“为了向你证明我没喝多,我异常的清醒。咱俩钉杠锤,谁输了谁背对方走输掉的步数,比如我出剪子,你出布,那你得背我走五步。”
商绍城闻言,眼底顿时滑过几抹促狭,“你确定你背的动我?”
岑青禾马上一转身,背对着他道:“我试试。”
商绍城看着岑青禾纤细单薄的背影,不忍心压,但更不忍心压抑自己想去拥抱的本性。所以几乎没有迟疑的,他往前迈了一步,心想送到嘴边的鸭子,如果再让她给飞了,那就算他不是个男人。
商绍城的前身贴近岑青禾的后背,因为他高她十七公分,所以手臂往她肩膀处一搭,从后面看,他整个人将她挡得密不透风,完全看不见她的人。
岑青禾先是用左手拽了下商绍城的左手臂,然后把右手拎着的花篮递给他,“先帮我拿着。”
商绍城乖乖接过,岑青禾双手拽着他的双臂,低头一弯腰,感觉只废了七八分的力气,就把商绍城给背起来了。
两秒钟的时间,岑青禾把他放下,一拍手,转头说:“你挺轻的嘛,感觉跟我差不多。”
商绍城都懒得跟她犯话,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低沉着嗓音道:“正式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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