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笑着回道:“是么,我们都习惯了,没感觉。”
女师傅说:“你亲手给他做蛋糕,他看见后一定很高兴。”
岑青禾说:“那倒是,他没见过什么‘世面’。”
正常做一个蛋糕,从烤制到裱花,成熟的蛋糕师傅最快也得一小时,岑青禾完完全全是初学者,一路小心翼翼,有的失败了只能重来,在工作间待了快三个小时,这才好歹弄出个像样的蛋糕来。
蛋糕的盒子都是她亲手装的,上面的丝带也是亲手系的,女师傅问:“要不要写一张卡片?”
岑青禾下意识的道:“不用了。”反正她一会儿要去找商绍城,有什么话当面说不就得了。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反悔了,“给我一张吧。”
女师傅递来漂亮的粉蓝色卡片和签字笔,岑青禾弯腰在上面写道:城城,这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以后每一年我都陪你过,你真的太幸福了,毕竟你拥有我。
写完之后,还在右下角配了个吐舌头的笑脸。
将卡片塞到丝带下面,一切都准备好,岑青禾换下工作服跟店员道谢,然后拎着蛋糕往外走。
眼下已经晚上九点半了,她下班就来了这儿,连口水都没喝,现在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之前打算踩点儿去商绍城那里,现在一看,她还是马上过去吧,还能混口饭吃。
站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上车之后,岑青禾道:“盘古世家。”
车子往前开,半路上,她手机响了,从包里翻出来一看,是一串没存名字的电话号码。这组号码,岑青禾一看便知是谁的,毕竟以前长达四年的时间里,她播过上万次。
是萧睿。
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串号码了,久到她快要忘记,她还会接到他的电话。
说不意外是不可能的,但岑青禾想到那天在街头无意间偶遇,如今萧睿也来了夜城,她也说过有空聚会,所以愣了几秒之后,她还是滑开接通键,主动道:“萧睿。”
她语气尽量如常,像是朋友一样。
但手机中传来的声音却不是萧睿的,而是一个女人的动静,出声问:“你好,请问你是机主的朋友吧?”
岑青禾再次意外,满脸茫然的回道:“啊,是,你是哪位?”
“我是机主今天在街上救的人,有人要抓我上车,我喊救命,正好机主从我旁边经过,他把我救了,但是受了伤,现在正在手术室,我听他一直在念叨青禾,所以拿了他的手机,发现有你的电话,你现在方便过来一下吗?”
女人说话语速很快,急切的心情不言而喻,岑青禾也是心底一沉,忙道:“你们在哪家医院?”
“黔南路,中心医院。”
“好,我马上过去,萧睿怎么样了,他伤哪儿了?”
“他头受了伤,救护车来的时候,人都迷糊了,我没看到他家里人的联系电话,你能联系上他爸妈吗?”
岑青禾急声说:“他家里人不在夜城,我现在打车过去,等会儿到了你在楼门口接一下我。”
“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岑青禾侧头对司机道:“师傅,麻烦去黔南路中心医院,快点儿。”
司机也听出几分内容,赶紧前面转盘路掉头,直走就是盘古世家方向,掉头就是中心医院方向。
岑青禾的一颗心都要揪起来了,看不见萧睿的人,也不知道他什么情况,有多严重,会不会伤到性命。
司机快飙了二十分钟,车子停在医院大门口,岑青禾给了张一百的,说了声不用找,一手拎着蛋糕盒,另一手拎着包和装围巾的礼品袋,快步往里跑。
中途她腾出一只手来打电话,对方很快就接了,岑青禾边跑边说:“我到了,正往里面来,你在哪儿?”
女人说:“我就在大门口,我看见你了,你是拎着蛋糕盒子吗?”
岑青禾应声,抬眼往前望,前方六七米外,台阶上快步下来一个年轻女人,短头发,风风火火的样子,因为背光,所以一时间看不清楚脸上五官。
女人径自小跑到岑青禾身前,出声说:“快点儿上来,医生要家属签手术同意书。”
岑青禾无暇仔细打量面前的女人,跟着她快步往医院里面跑。
乘电梯来到楼上,电梯门打开,两人又是一通跑,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手术室门口,护士拿着档案夹立于一旁,女人呼哧带喘的跟护士说:“家属,家属来了。”
护士看了眼岑青禾,出声道:“你是患者家属?”
岑青禾胸口剧烈上下起伏,频频点头,慢半拍才咽了下口水,应声道:“我是。”
“你是患者什么人?”
“我是他朋友。”
“我们现在要患者家属来签手术同意书,患者脑部受伤,刚做完检查,要缝针,还有脑震荡的迹象,你们最好联系上他家里人,让他家里人来签。”
岑青禾脸色煞白,眼睛眨也不眨的回道:“他家里不是夜城本地的,在这儿就我一个朋友,只有我能签。”
护士面露迟疑,因为签这个东西是要负责任的,一旁短发女人急声道:“刚才他还有意识的时候,一直在叫她的名字,她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你就让她签吧,别耽误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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