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告诉易天菁他是在担心被家里人看见,与一个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状似亲密无间,更怕易天菁不在意的跟他说,那下次穿女装出来他就不用担心,因为男装女装从不是关键。
心底忽然有一阵心慌,害怕失去什么,又害怕要去面对什么。忍不住看向易天菁,尽管此刻他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他想把一切言明,又在惶恐着易天菁不在意的心。他在为还未发生的事焦虑,她只担心眼前的黑暗,他想让她了解,又不愿她失去她此时的样貌,若是逃离再也不见能够解决一切,他何苦待在原地不动的等待着这次重逢。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答我?而且有好多好吃的地方,你怎么不早点带我来?那样我就不用等下次了。”
耳边有点害怕同时不忘为吃食抱怨的声音,唤回了他陷入彷徨的思绪,“无事,抱歉,原只为早些到烟雨楼,至于集会并不是每一日都举办,当时未想到。”
“哎呀,不要这么严肃,我没什么事。”易天菁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聊聊天,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正好,我有些事想听听你的意见。”司宇哲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说法开了口,“天菁,你认为门第之见是对是错?”
“哈?”期待了半天,以为有什么惊天大秘密要咨询她意见,结果是问些什么鬼,“这种事情存在即道理,我没办法说它是对是错,但把它作为人生第一准则去执行未免也太过可悲,凡事有度则行。”
“啊~”痛苦的惨叫一声,猛搓一顿自己的头发冷静,“没想到我居然要和你在一条黑漆漆的巷子里谈人生哲学。”
“若你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你继续,不然你话还没开始说,憋回去了得多伤心。”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直接成了嘟囔,易天菁平时神经兮兮不代表她真的傻,她明白像司宇哲这样性格的人,开个口诉说自己的困惑不解有多难,喜欢瞻前顾后,得处处在乎别人感受,揽着责任放不开手,既然体谅他的开口已经是难,怎么能不原谅他的兜兜转转到不了正题。
没有去注意易天菁的自言自语,司宇哲忙着思考到底如何开口,“有了婚约却在此之后对另一人有了爱意,你认为如何?”
“婚约?”易天菁仔细想了想,不太明白司宇哲在纠结些什么,“你们不是可以娶很多个——那样。”
“天菁,你须明了我与谨姑娘一般,若没有选择便罢,有选,愿只与一人白头。”
他的话情真意切,字字铿锵,严肃得令易天菁收住了自己的玩笑的心思,“司宇哲,你问得问题太难,我真不知道给你什么答案,你和我太不一样,对于我而言,一纸婚约算个什么玩意?就算我成亲了,我也不会去在乎,我只在乎我自己活得开不开心、自不自在,既然不想要那就不要好了,有什么所谓?”
“你无须将自己讲得不堪,我懂你的意思。”司宇哲轻轻拍拍易天菁的背,像在安慰她,又像在鼓励自己。
“不堪?你这么想?也行。”易天菁显得无所谓,“我只是在表明我对事物的态度,不代表我真的在遇上的时候能做得出来,可在没遇上之前不应该怎么爽怎么来吗?”
司宇哲被易天菁用肩膀撞了一下,下意识的低头去看她,听见易天菁用很认真很认真的话在说:“司宇哲,不要做太让自己难受的选择,我一点不了解你的情况,但趁你没成亲之前你要好好想清楚,好吗?”
司宇哲还来不及回答,他们的注意力立马被前面不远处传来的打骂声、哭喊声给吸引住,有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易天菁声音里含着惊恐,“前面是什么地方?难不成——”
“别担心,前面正好到了烟雨楼的后门,不会有什么大事。”
再次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路痴属性,易天菁尬笑着说:“原来到了烟雨楼啊~我说怎么这么熟。”根本一点没印象,晚上的路和白天的路怎么可能一样!
“我们去看看,别真的出什么事。”
反倒是易天菁显得不太关心,嘀嘀咕咕得任司宇哲扯着她加快了脚步,“烟雨楼的后院能发生啥?治安又好,管理又严,芯夫人刀子嘴豆腐心,员工福利好,只要你赚到钱,管你卖身卖艺还是买啥。”
“住手!”
司宇哲的一声喝止,吓得易天菁猛地回神,正好看见一五大三粗的汉子,粗鲁的拉着一哭得泪人儿似的女孩,推倒了抱着他脚苦苦哀求的妇人,易天菁瞬间在脑子里补出了一出年度大戏,正义感一炸冲上去一脚踹倒了大汉,外带让大汉带倒了女孩,接着听到女孩叫了一声:“爹,你没事吧?”
顿时气焰全消灰溜溜的躲回了司宇哲身后,在心里狠狠扇自己小人的巴掌,让你多事,让你多事,人家说不定只是一家人玩玩小情调,结果我上去这么一脚,事情大发了。
司宇哲被易天菁的做法吓了一大跳,他没有怪她莫名其妙冲上去的一脚,只怪自己因为刚才的谈心忘记了易天菁原有的疯狂,自然而然将刚才发生的事故归结于自己照看不利,自然不等易天菁救助的走上前去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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