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沐卉听完她的话,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继续自己手上的活。
易天菁把自己的作品放在一边,在绣架上撑起了另一块布,手里虽然拿起了针线,却没继续绣下去。
她想着,这样下去怎么能行,难不成真要绣花绣一辈子?司宇哲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之前当她透明人,现在天天找她和情敌见面,真当她俩是正房和小妾?
要是想让她学这些东西不早张罗上了,那还要等孔沐卉过来,让人家来立威,还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易天菁是真的想不通,大概是因为她完全不往两女共侍一夫的可能性那里去想。
还有司宇凌的那件事,不能再拖下去,整天坐在这里想来想去,容易分神扎到自己手。
问谁呢?问谁都不如直接问司宇哲他妈,当然了问了的后果也是非常可怕的,因为如果她早就知道却视而不见,还对二夫人的事情讳莫如深,那简直就是在默许!
大概就是我讨厌的两个人各自作死,我乐得自在。
另一种就是不知道,易天菁把事情捅到她面前,你觉得听见这种事,人家是信呢?还是不信呢?
不但信了,还对她的英雄事迹感恩戴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当然了,她可以选择和司宇哲商量,而且她也相信司宇哲会帮她,可总觉得这样,和她自己跟他妈说没什么差别。
要是他妈一激动想查出来,谁告诉她儿子的,大概挺多人会遭殃的,自己还不是得出来领罪,然后就——一样了。
先去问问司宇凌需不需要帮忙也行,可——怎么开口问嘛?
易天菁纠结想拿手上的针扎自己一下,好让自己的脑子好好清醒清醒。
司宇凌明显是不愿意继续这样的关系,可他愿不愿意让自己插手呢?说不定他被她一问,比起让一个陌生人帮他,他更愿意继续这样的生活。
易天菁心想:完了,自己又进死胡同了,最近几天纠结来纠结去,都是这样几个问题。
旁边的孔沐卉也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她又在发呆了,就叫了几声她的名字。
回过神来的易天菁,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又想别的事去了。”
“近日你常如此,是心里有些担心?”
易天菁赶紧摇头,摇完头又点头,点完头又摇头,反反复复好几次。
“我是有担心这事,可我在纠结另一件事比较多,毕竟这还没个什么明确的——”
易天菁支支吾吾讲不清,比划了两下,眼巴巴的看着对方,希望孔沐卉能自己意会。
孔沐卉当然懂,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就这几天,司宇夫人就会找个时机明明白白的跟易天菁说清楚。
至于易天菁更担心的事,她确实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问。
看孔沐卉好像懂了她的意思,易天菁很高兴自己不用找词继续说下去。
没想到正想继续绣花,司宇夫人过来了,易天菁跟着孔沐卉站起来行了个礼。
这么久了,易天菁还是不适应这种方式,每次都别扭得很。
司宇夫人先是和孔沐卉说了几句话,接着就让她先回去,自己有些话想和易天菁说。
等她把孔沐卉送出门一会后,叫屋子里服侍的人也出去,这仗势挺像当初她和孔沐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易天菁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和她说什么。
司宇夫人并没有摆架子,笑着让易天菁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易天菁谢过她,很是拘谨的坐在了她旁边。
尽管司宇夫人在尽量显得气氛轻松,无奈易天菁不是傻子。
这么友好的态度以及反常的明显是有什么话说的行为,再加上之前基本上对她不冷不热的样子和司宇哲很不轻松的语气,要是她还能以为对方有好事,才留她下来单独告诉她,她真的需要去检查一下脑子。
做好了心理准备,易天菁表现得十分配合对方,只希望别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赶紧说!
但是——
司宇夫人在对她嘘寒问暖了一番后,总算是步入了正题,“天菁,你与沐卉可相处得来?”
易天菁因为尴尬,表情僵硬的笑着,点点头,“她人挺好的。”
司宇夫人听了这话显得很开心,“那你应是不担心今后与她一起生活,倒是缓了我的担忧。”
“哈?”易天菁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什么,“一起生活?您的意思——”
“你之前难道不是在担心她不好相处,将来你会吃亏?其实你根本不用有此忧虑,沐卉待人并不苛刻。”
易天菁觉得这误会怎么这么大呢?她是在意这个吗?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夫人,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我虽然没跟您说过我自己怎么想的,可我相信司宇哲一定和你说得很清楚,我要是只在意这个,那为什么不直说?”
“直说?直说哪能拢得住他的心?”
“哈?”易天菁觉得自己脑回路可能人家的不一样,“原来您这么想得。”
司宇夫人看易天菁还在嘴硬,冷哼一声,“你一青楼女子,能有如今还不满足,可谓贪心至极。”
“按你逻辑这么想确实是,可我以前也过得挺开心的,不急着要也没抢着要的东西,有一天突然有了,心里当然开心,可我发现要付出的代价是,接受自己接受不了的事,那我当然不要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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