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韵如被易峰的问题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易峰依旧笑着,开口解释道:“你一句话里出现了四个‘我’字,两个‘自己’,而仅仅只用了一个‘你’字,你说你这是不是自私的表现?还有……”易峰说完看了一下手表,继续说道:“时隔33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你就没有想一想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凭什么帮你?我有什么责任帮你?我有什么义务帮你?仅仅就是凭借我前天在酒吧里说的那一句话吗?”
易峰的问题让梁韵如不禁羞愧地低下了头,她心里突然意识到易峰的话处处在理,的确,人家只是和自己仅有一面之缘,也就是一起喝了一顿酒,非亲非故亦无缘无故,人家凭什么会帮你?
易峰继续问道:“就算我帮你,我又能得到什么样的好处?你能给我什么样的回报?你下了多大的决心?你对于自己的要求能够付出多大的代价?还有,你怎么就能确信我是那个能帮到你的人?”
梁韵如满满的热情被易峰这一连串的问题一淋,一下子全部熄灭,一种心灰意冷,一种无地自容,一种无助的绝望,让她那双小眼睛再一次变成了泉眼,泪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酒店房间的地毯之上,连泪花都溅不起来。
梁韵如虽然和易峰仅仅一面之缘,但是她却很欣赏易峰那异于常人的洞察力和缜密的逻辑思维,她相信,只要是易峰想要帮自己,自己一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但是想到自己一穷二白,身无长物,她真不知道自己能给易峰什么样的回报。她偷偷地抬头望了一眼易峰,发现此时易峰依旧是一脸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他就那样直勾勾笑眯眯地看着梁韵如。
“莫非他想要的是……”梁韵如心里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双眼紧闭,牙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像是在心里做着艰难的决定。
最终,梁韵如将自己颤抖的双手伸向了自己衬衫的扣子,她解开了第一粒扣子,然后睁开了眼,眼前的易峰依旧笑着。她又颤抖着解开了第二粒扣子,易峰也没有要制止她的举动。当她解开自己第三粒扣子的时候,易峰已经可以看到她白色内衣的蕾丝花边。梁韵如近乎绝望地闭上了眼,泪水从眼睛兵分两路出发,最后汇合到下巴,滴落在她那正要解开第四颗扣子的双手之上。
“够了!”易峰突然停止了他那惯有的微笑,一声叫喊,吓得梁韵如浑身一颤,但是这一声叫喊,也让她感到如释重负。
“你把衣服穿好,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但是还没有到达那种饥不择食寒不择衣的地步,现在的你,即便脱光了站在我的面前,对我也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易峰冰冷的话语让梁韵如羞愧难当,她都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被易峰这一通讥讽,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然而她也更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悲。
易峰叹了口气,换了一个相对平和的语气,对梁韵如说道:“虽然你今天的行为很不自重也很不自爱,但是我起码看到了你的决心,所以我决定帮你。”
梁韵如有些吃惊地望着易峰。
易峰继续说道:“刚才是给是上的第一堂课,以后不管是面对什么样的人,凡是接近你的人、你认识的人,你都应该站在他们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他们想要在你身上得到什么,他们能够得到什么,友情、爱情、金钱、欲望、肉体、甚至是快感,等等,你能想到这些人内心的‘所求’,再去考虑自己能付出多少,利用他们的‘所求’,你能够得到什么,这是一种理智的加减法,也是人与人交往的一种潜在的交换法则,会了这种办法,你以后起码就不会吃亏。”
梁韵如回味着易峰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觉得易峰讲得很有道理,也发自内心地感觉到易峰是个高人。
易峰打开了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刚刚在网上买到的精美笔记本,犹豫了一下,从行李箱的最低端拿出了一支黑色的精致钢笔,钢笔上还刻着字——“成就完美的自己,致易峰”。
易峰将笔记本和钢笔一同递给了梁韵如,说道:“以后我说的内容你要记笔记。”
梁韵如接过了笔记本和钢笔,用力地点了点头,看到了钢笔上刻着的字,她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别人送给你的吧?”
易峰则是没好气地说道:“人都不在了,留着这些有念想的物件也没用,给你了。”
梁韵如从易峰的话语和眼神中察觉出一种孤独的悲伤,想必送他钢笔的人对他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然而他说的人没了是什么意思?是这个人死了吗?梁韵如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发呆的梁韵如,易峰在一旁催促道:“我之前说的话你倒是记下来啊!”
梁韵如一脸无知地问道:“什么话?”
易峰此时有些无奈,看来要教导这个笨女孩恐怕要比想象中更加浪费时间。
易峰将刚刚所说的“第一堂课”的那段话跟梁韵如又重复了一遍,梁韵如这才打开笔记本,开始认真的记录起来。
易峰瞥了一眼梁韵如的笔记,虽然字体并不是很好看,甚至是有些稚嫩的感觉,好在卷面书写的异常干净整齐,看起来也有几分舒爽。易峰相信,字如其人,当梁韵如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以及性格发生转变之后,绝对再也写不出如此清澈的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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