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飞扬吸了吸鼻子,回头看了一眼开着车慢悠悠游走的他,讥讽道,“殷先生日理万机,今天倒是闲了下来,戏看得可还舒服?”
“上车!”
又是简单的两个字,只不过一次比一次更沉。
庄飞扬笑笑,加快了往下走的脚步,可脚上是真的疼,没走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尖上一样。
“要是我不上车,殷先生是打算陪我走到下山吗?”
殷景逸扫了一眼她那被冷汗湿透了的病服,再次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顺便加了一句,“上车!不要让我说第十次!”
“真看不出来,殷先生也会数数!”
这话明显是嘲讽,殷景逸眉头一皱,停了车,打开了车门,猛然伸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庄飞扬一愣,随即挣扎道,“你做什么?”
“我说过,我不会再说第十次!”
看着他紧抿的唇角,庄飞扬一时有些恍然,手忍不住紧紧地掐进了自己的掌心,他这到底都在做什么?
又一次回到医院,她的伤口烧了皮肉,又被鞭笞,不算特别严重,但仍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她以为殷景逸会把她再次关进那病房,可他却把她带进了她从未涉足过的他的公寓,景藤弯。
低调奢华的装饰,黑白灰三色为主色调,冷硬却典雅,两百多平米,四室两厅,还有一个小型的吧台。
“以后住这里!”
她一晃神,殷景逸已经递给了她一瓶矿泉水。
“喝的在冰箱里,吃的,你可以叫外卖。”
摸索了一下手中的矿泉水,庄飞扬抬头笑道,“你这是打算金屋藏娇吗?”
殷景逸一个倾身,睨着她的道,“你是阿娇吗?”
他的手蹭着她的额头,似是在抚摸她,庄飞扬惊愕,想要退后,被他勾住了腰,她定了定神,“不是!”
她顶多算块石头。
“那不就行了,以后就住这里,直到……”
他摸索着她的脸,那目光幽深,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让人捉摸不透。
“直到你厌倦了我,对不对?”
她微微一笑,把他没有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四年来,一直逃避不想被他豢养,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一点或思考、或选择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她。
她以为,至少还有一个歇斯底里的反抗,能让她表明自己的顽抗,可他根本没给机会!
“庄飞扬,我怎么从没发现你那么聪明?”
殷景逸一笑,眼里却没有任何的笑意,甚至睨着她的眼里有些说不出来的阴狠和憎恨。
她心头一惊,还没想明白他哪里来的恨意,殷景逸已经扯住了她的头发,让她疼得皱眉,被迫与他对视了起来。
“那你会让我厌倦你吗?”
“……”
庄飞扬讷讷的看着他,殷景逸忽然一低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角,意有所指道,“想要我不厌倦你,就该拿出点本事来!嗯?”
她的病服就是简单的扣子,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贴身衣服都是他派人送过去的,她不熟悉,他倒是极为熟悉。
只简单的几下,衣服被解开,露出了美好的曲线和身段,风从窗口吹进来,吹得她冒出一颗颗的鸡皮疙瘩……
“殷、景逸……”
他的吻落下来,又带起一串串火花,烧得庄飞扬有些头皮发麻。
“叫我名字!”
“嗯,景、景逸……”
“就要这样乖乖地,这样的女人才容易招人疼!知道吗?”
“你能……不能放了我……”
“你从里到外,哪里不是我的,放了你,你还能活?”
“……”
她伸着手放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是想推开他,还是想抱紧他,泪水从眼角滑落,沾湿了身下的抱枕……
第二天,她在沙发上是被窗外的冷风吹着醒来的,浑身酸痛,赤果无物,脚上昨晚换的药已经在凌乱中散了,血水沾满了他的沙发。
殷景逸又不在了,她像被用过之后丢弃的衣服,她有瞬间的自暴自弃,懒懒的躺着,一动不动,像彻底的死了一般。
但她不敢死!
只要活着,她就得做她自己的事情。
消极的躺了一会儿,慢悠悠的起身,将地上的病服捡起来,又一一穿了回去。
身无分文,没有电话,在他的房间里找了一会儿,面前从书房的抽屉里找到了几块零钱。
景藤弯是市中心闹中取静的天价公寓,交通很是便利,她出门了一会儿,就找到了公交车站。
坐上了车,别人见她一身破病服,又受着伤,瘸着腿,纷纷投以怪异的目光,甚至有大妈直接开了口。
“姑娘,你是不是遇上了……麻烦事了,需不需要我帮你报警啊?”
她大概是想个更严重的词,但语气一转,变得委婉了些。
“不用了,我没事的,谢谢您!”
庄飞扬笑笑,为她的体贴,心开始渐渐地变暖。
其实,出来看蓝天白云,人来人往,心境反而更开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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