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韩容道:“当年京城沈家,被抄家灭族,男丁应该杀光了吧。”
“应该是。”韩骁说着。
当今永昌皇帝称的上是心狠手辣,他当太子时,就对沈家深为忌惮。登基之后,隐忍几年后对沈家动手。
既然动手了,那自然要杀光杀净,才能把这个祸患除了。
“但今天有个人自称沈越,说自己沈家的长房长孙。”韩容说着。
沈家都抄家灭族了,冒充沈家人没有任何好处,尤其是这个沈越,虽然他的长相与沈秀不同,但气质神韵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沈越?”韩骁念着这个名字,“他是不是非常漂亮,让人过目不忘。”
韩容非常坚定的点点头,道:“堪称当世第一美男子。”
他虽然还是个处,但也是见过世面的。十二三岁的娈童,再到戏台上的戏子,男女不分的多了去。
沈越却不同,他己经二十几岁,早就过了漂亮男孩的时代段。他展现出来的是漂亮男人,长身玉立的身材,无可挑剔五官,优雅而冷傲的气质。
他是性向正常,换一个爱男人的,肯定是一见钟情,为他死都愿意。
“那应该没错了。”韩骁语气肯定,又问韩容:“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是他突然来找我的。”韩容说着,“不过他说他是汇丰船行的东家,目前人在青阳,要找他可以去船行。”
“汇丰船行?”韩骁又点惊讶,却又不觉得意外。
开阳最大的船行,也是大周最大的船行。他曾好奇过大老板是谁,只是后来事务太多,也就顾不上了。
沈越就是能逃过灭族大劫,入朝为官也不可能了,种地不现实,经商最有可能。
沈家是七年前抄的家,七年时间能打下如此基业,沈越确实不是一般人物。
“嗯,他自己说的。”韩容说着,却是好奇道:“沈家既然被杀绝了,他是怎么逃过的?”
韩骁道:“沈越是当今太子的伴读,为了保下他,太子殿下不惜假传圣旨。不但保下他的性命,还从官奴籍中除名。”
他会记得这件事,是因为当时闹腾的太大。永昌皇帝狠心绝情,立志要把沈家人杀绝,挡不住亲生儿子扯后腿。
偷偷把人从牢中救走,私改圣旨,后来又从奴籍中除名。可谓是拆台拆的彻底,父子大战,只差把皇城掀了。
“啊?”韩容听得大惊失色,“假传圣旨?”
韩骁道:“是啊,皇上大怒,还要杀了太子呢。”
“皇上,好像就一个儿子吧。”韩容不禁说着。
皇室的亲情不算什么,儿子杀老子,老子杀儿子,兄弟相残,都算是平常事。
再有儿子多的皇帝,二十个皇子,杀几个也不算什么。但是眼下帝脉子嗣单薄,己经三代单传了。
再怎么狠心,也不至于把独子宰了吧。
“大臣们也是这么说的。”韩骁说着。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大殿上的吵闹,永昌皇帝大发雷霆喊着要废太子,直接宰了逆子。当时大臣们都想劝,但又怕被当成沈家的同党。
最后还是内阁大学士说,皇上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废了太子容易,皇位传给谁。
帝脉己经三代单传,要是非杀太子不可,那就得好好查查玉碟,看看离帝脉最近的一脉是哪支了。
此言一出,永昌皇帝顿时萎了,既不喊打,也不喊杀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后宫妃嫔这么多,连个女儿都没生出来,他还是悠着点吧。
“那后来皇上也没追究沈越吗?”韩容问着。
假传圣旨的儿子不能处置,处理沈越应该很简单吧。一刀没砍死,那就再砍一刀。
而且闹成这样,永昌皇帝肯定一肚子火,必然要迁怒沈越,把他凌迟了都不奇怪。
“处置了沈越,岂不是证实了太子假传圣旨。”韩骁说着,“不想太子被指责德行有亏,自然是当爹的全部扛下来。”
“……”韩容听得满心无语,忍不住吐槽道:“怪不得太子敢假传圣旨,就是假传了,也不会被怎么样。”
明明就是个儿控爹,嘴上喊杀喊废的,结果连儿子受指责不舍得。气成这样,还把锅接过来自己背好,舍不得儿子被指责。
“现在的沈越,应该是平常百姓。”韩骁说着,“当今圣上还在,只怕他进不了京城。”
韩容兴奋道:“那等皇上过世,太子登基,只怕给沈家翻案都有可能。”
为了一个伴读,连圣旨都敢改。将来登基为帝,再没人拦着了,那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要是翻案了,当今圣上就要背上屠杀忠臣的恶名了。”韩骁说着,“以太子殿下的性格,还不至于如此忤逆。”
为了好友,私改圣旨没什么大不了的。父子之间,这算是小事。但就像永昌皇帝能忍下这口气,替儿子背锅一样。
重情重义的太子,断然不会让自己亲爹在史书上背上骂名。
“也是。”韩容说着,语气中却带着失望。
沈家的罪名太大,除非沈家翻案,不然绝无脱籍的可能性。一辈子官奴籍,沈秀再无前途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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