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娘大婚那些天,怕她闹事,一直盯的很紧。
也不知道该说陶氏是真傻,还是装糊涂,现在倒是真老实了。昨天她去了后罩楼,陶氏还一直跟她认错。
“现在倒是老实了。”程太太冷笑说着,“晚了,平原侯府不能留她。还是你说的对,早该把她休了,也就没有后来的……”
话没说下去,程太太只觉得心头憋气。
要是陶氏没有私自发卖了沈秀,程少牧也就不会……
“太太……”周喜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劝都不知从何劝起。
程少牧就那么走了,亲妹妹的婚事也不管,只为了沈秀。
要是当初程太太能稍微松松口,对沈秀好一点,而不是总想着赶她走,结果也不至于如此。
陶氏是诱因,但根源确实在程太太。
“我也想明白了,既然少牧铁了心要沈秀,等他把人带回来,我就不管了。”程太太说着。
周喜家的顿时松了口气,要是程太太早这么想,母子俩也不用闹成这样。道:“大爷也只是一时生气,等他回来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唉,一个丫头,我也是何必呢。”程太太说着。
周喜家的想了想,有几分欲言又止道:“沈家大爷那里……”
沈越的身份确实没问题,而且就是汇丰船行的东家。虽然商户身份低下,但是竟然能从沈家的大逃杀中讨得性命,并且挣下这般家业的,绝不是一般人。
上回沈越主动上门来,却闹的不欢而散,她心中就有些不安。
现在程元娘出嫁,借着这个机会,发张请贴,也可以缓合关系,奈何程太太完全不听。
“他就是能逃出升天,一个商户能怎么样。”程太太不耐烦说着,“沈家的事,当年闹那么大,平原侯府没被波及算是运气好了,我何必去自惹麻烦。”
与入了官奴籍,正常手续赎出来的沈秀不同。
沈越的来路太诡异,反正她与沈家本就没有感情,现在更为了平原侯府,更不可能与沈越来往。
“但是……”周喜家的想劝程太太,但也想不到合理的说词。
沈越的来路确实诡异,与他接触太多,是福是祸确实不好说。
“唉,不管怎么说,元娘风光出嫁,我也了了一件大事。”程太太说着,“总把陶氏留在家里,也不是办法。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年前把她打发走吧。嫁妆拉走,聘礼也让她拿去,早点打发她走吧。”
一般来说,男女解除婚姻关系,嫁妆女方肯定要拉走,聘礼却是要留下的。
虽然陶氏实在不是贤妻,平原侯府接受无能。但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妻,女子总要吃亏些,陶家也没钱,那就把聘礼当补偿,相信陶家也不会再有意见。
因为程二娘之事,程家的名声不好。要是能用银子摆平陶家,她也愿意出钱。
周喜家的也觉得这样更妥当些,道:“那我一会过去,亲自跟大奶奶说清楚。”
“不用你去了,跟陶氏说话,也是缠嘴累人。这些天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程太太说着,又道:“早先就允了你,回家好好操办儿子的婚事,这些天就不用过来了。”
“谢太太。”周喜家的说着,脸上也有几分喜色。
她确实累了,她也知道程太太想让她去燕王府照看程元娘,只是……
转眼她也四十几岁了,只想在熟悉的环境中养老,实在没有力气再去燕王府。
“去吧。”程太太说着,“我也要歇着了。”
“是。”周喜家的转身离去。
周喜家的径自回家,程太太另派婆子去了后罩楼。也不用迂回什么,直说来意。
不管是休妻还是和离,平原侯府不要她了,嫁妆带走,聘礼拿走,年前走人。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啊……”陶氏顿时放声大哭。
她虽然是被陶太太宠坏了的,刚进门时总以为程家为了名声,怎么都不会休妻的。
没想到平原侯府真的要休妻了,她哪里愿意。
她再傻也知道,先不说被休弃的妇人下场有多惨。就是没有这一出,她也不可能找到比程家更好的亲事。
现下又要被休回去了,下场之凄惨,她都不敢想。
“只怕由不得你了。”婆子冷声说着,懒得跟陶氏费话,转身就想走。
和离也好,休妻也好,都是要跟陶家商议的,陶氏的意见没有任何意见。
通知到位就好,谁管你哭还是闹。
“那就抬我的尸体走吧,我现在就死给你们。”陶氏撒泼闹着,拿起绳子就往梁上扔,做出一副要上吊的模样。
婆子哪里会闹她这个,看都不看一眼,转身走了。
“我这就去死,这就去死……”陶氏持续喊着,只是无人理会。
陶氏虽然被打发到了后罩楼,周喜家的还是安排了两个婆子侍侯她。
传话的婆子走了,侍侯她的婆子见状,更是懒得理会。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得对吃这一套的人使,像她们这种老婆子见都见多了,哪里会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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