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程元娘的婚事,平原侯觉得辛苦,便带着丫头去别院。程太太也乐意,眼不见心不烦。
自家的别院,人也是自己家的,能有什么事。
“侯爷他,他……”管事媳妇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李姨娘真要急死了,道:“你倒是说啊。”
“侯爷,侯爷马上风,死了……”管事媳妇说着。
“啊?”李姨娘一声惊呼,连连后退,要不是手扶到椅子,只怕要摔在地上。
如此巧合,死在丫头身上?
“姨奶奶,要怎么办啊……”管事媳妇问着,己经彻底慌了手脚。
程少牧不在青阳,同一天内,程太太死了,平原侯死。
诺大侯府己经瞬间进入无主状态,虽然李姨娘不算主子,但生了儿子的姨娘,多少也有点发言权。
更重要的是,现在就她在管事了。
“死了,死了……”李姨娘好像管事媳妇的发问一般,喃喃自语问着。
同一天内,两个主子都死了,而且死的都是如意外。
这真的是意外吗?
若说刚才她还在怀疑,那此时就可以确定,这是有人针对平原侯府下手了。
手段狠辣,一击必中。
管事媳妇见李姨娘这样,心里更没主意,追问道:“丧事要怎么办……”
以平原侯和程太太的年龄,丧事根本就没准备,突然间两人一天去世,只怕要忙断腿了。
“程王妃,对,还有程王妃……”李姨娘说着,心头冒出一丝希望,“马上派人悄悄知会程王妃,一定要悄悄的。”
还有程王妃,虽然是出嫁女儿,但是娘家发生这等大事,肯定要回来料理的。
程元娘刚刚成为世子妃,平原侯府就出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是巧合。
燕王府的爵位之争,己经蔓延到了平原侯府了吗?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是,是,我马上派人去。”管事媳妇应着,跑着去了。
李姨娘也没有在含芳阁呆下去,而是马上跑向程少辛住的秋水山房。
十二岁的程少辛正在房中读书,还不知道外头变故,看到李姨娘过来,笑着相迎:“姨娘怎么来了?”
“少辛,你听我说,府里出大事了。”李姨娘紧张说着,“你现在就跟着奶妈去李家,直到我去接你为止,不然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回来。”
程少辛听得顿时变了脸色,连声追问:“娘,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姨娘满脸泪痕,顾不上解释,唤来奶妈一通吩咐:“我把少辛交给妈妈,千万要帮我照看好他。”
奶妈己经得知外头的变故,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肯定是出大事了,拉住程少辛的手道:“姨奶奶放心吧,哥儿是我奶大的,我定会好好照顾。”
李姨娘心中更是难过,道:“快些去吧,找我哥嫂。”
现在唯一幸庆的是,全家人都赎了身,要是平原侯府真到抄家的地步,也不至于全身都进去。
至于将来以后,哪里还敢想。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只要能保住性命,没有牢狱之灾己经是万幸了。
“姨奶奶保重。”奶妈说着,拉着程少辛走了。
程少辛年幼,虽然被奶妈拉着走,却是一直喊着:“娘,到底怎么回事……”
李姨娘越发觉得难受。
“姨奶奶,姨奶奶……”管事媳妇的声音远远而来,更带着惊慌,“官兵突然来了,说是我们家的下人去报官了。”
李姨娘心中并不意外,只是问:“派去燕王府的人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管事媳妇说着,“燕王府规矩大,进出不容易,下人过去传话至少得两个时辰。”
平原侯府离燕王府并不远,但是燕王府岂是好进的。尤其是新世子进府之后,就更难了。
贴子,腰牌,再有刁难的,站着等传通也能等两个时辰。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李姨娘喃喃自语着,只剩下满心绝望。
与此同时,汇丰船行青阳分号。
沈越坐在榻上,喝着刚温好的清酒。青阳的冬天很冷,比开阳冷多了。而且与京城的干冷不同,青阳的冷,更多的是湿冷,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气。
“这酒不错,吩咐他们多准备些,我要宴客。”沈越轻笑说着,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沈镜站在他身侧,问:“你会有客人?”
“所谓礼上往来,我去了燕王府,他自然要来这里。”沈越笑着说,笑容越发亲切,但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越发显得冷了。
沈境提醒他:“人家是燕王世子,也许很快就要成为燕王了,为什么要来一个破商号。”
“来感谢我啊。”沈越笑着说,“儿媳妇毒杀婆婆,侯爷马上风死在丫头身上。平原侯府丢了爵位,程王妃就如断一臂。我送这么一个见面礼给韩骁,他难道不该来谢我。”
几个月的时间,让他对青阳的一直了如直掌,自然包括程王妃。
程王妃是个厉害妇人,至少比他想像中的厉害,哪怕是她代燕王执政时期,也是政迹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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