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伦案当天就暴光,舆论跟上,瞬间满城风雨,想压都压不住。
“我真是小看他了。”程王妃有几分自言自语说着,眼中凶光尽现,“一直以来他都是忙于公务,不管是后宅之事,还是我这个程王妃,他都不看在眼里。”
胡婆子低着头,不敢作声。
“弟弟,弟媳,爵位……”程王妃念叨着,突然惊声道:“少牧呢,有没有跟他联络上?”
胡婆子道:“程大爷去了京城,我己经派人去寻了,还没有消息。”
“只怕是……”凶多吉少。
程王妃没有接着说下去,脸色却是越来越难。
平原侯和程太太家里坐着都死了,程少牧一个上京城的,死在路上也不算太意外。
“王妃也别太担心了。”胡婆子不禁说着,“我觉得,韩……也就是冲着爵位的,未必会赶尽杀绝。”
“哈……爹娘都杀了,留着孩子复仇吗。”程王妃冷声说着,“我记得,小弟的姨娘还生了一个小的,你可见到了?”
胡婆子道:“王妃说的是二爷少辛,我并没有见到他,问了他的生母,被生母藏起来了。”
“这倒是个聪明的。”程王妃说着,“也好,带到我这里反而显眼,藏到外头,反而安全些。”
胡婆子一脸忧心重重,道:“韩骁行事这般毒辣,王妃……”
她跟着程王妃也算见过不少世面了,像弄死程二娘那种,也算是后宅常见的。
据她所知,韩骁一直都是正人君子这一挂的,至少手上没有沾过血腥。哪里想到,他是不出手则己,出手了就这般的血腥。
按这种行事风格,哪天直接暗杀程王妃都有可能。
这样的对手,如何不让人心惊。
“难道要我向他求饶,把燕王府拱手让出吗?”程王妃冷笑说着,“我就是求饶了,他难道就会放过我?”
胡婆子顿时不言语了。
程王妃坐直腰杆,脸上全然无惧,冷笑着道:“想整死我,他还早的很。”
胡婆子更不敢说话。
两人正说着,就有婆子进门道:“周喜家的来了。”
“让她进来。”程王妃说着。
稍等片刻,婆子带着周喜家的进来,因为要进燕王府,她脱了孝服,换了素服,脸上挂着泪痕。
她回家料理儿子婚事,就几天时间而己。管事媳妇过来说,程太太过世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直到看到棺材,她才清醒过来。程太太真的死了,死的莫名其妙。
“给王妃请安。”周喜家的跪下说着。
“起来吧。”程王妃说着,不动生色打量着周喜家的,“突然叫你过来,是有件事想问你。”
周喜家的低头道:“请王妃吩咐。”
“弟弟和弟媳同一天过世,我也是伤心欲决,但仇不能不报。燕王府人多事多,我无力关照元娘。程太太待你不薄,你也是看着元娘长大的,眼前状况,你可愿意进府照顾她?”程王妃单刀直入。
程元娘身边的丫头婆子,她都是见过的,没一个可用之人。
她身边倒是有合适人选,但是都与程元娘不熟,乍然安排人过去,以程元娘的个性,未必能接受。
周喜家的是程太太的心腹,深知程元娘性情,又能绝对忠心,是最合适的人选。
“啊?”
周喜家的有几分意外,没想到程王妃叫她来是说这个。
给程元娘当陪嫁,程太太早就跟她说过,她拒绝了。年龄大了,只想回家养老。
没想到的是,程王妃再次把她叫来,又说起此事。
“你的主子死的不明不白,你也是清楚的。”程王妃说着,“你若是想她的女儿也死的不明不白,大可以袖手旁观,我不会勉强。”
周喜家的神情十分犹豫,她并不想掺和燕王府的风波。但就是正如程王妃所说的,程太太待她不薄,程太太不明不白死了,让她看着程元娘也死的不明不白,她如何能忍心。
“如此犹豫,算了,你去吧。”程王妃挥手说着。
周喜家的咬咬牙,道:“奴婢愿意侍奉世子妃。”
程太太对她那般好,她若是在这个时候丢下程元娘不管,将来下了地府,哪里有脸见昔日主人。
“不后悔?”程王妃追问。
周喜家的神情坚决,道:“奴婢的命是太太给的,如何能丢下小姐不管。”
“很好,今天你不用回去了,直接去世子府。”程王妃说着,转头吩咐胡婆子,“一切事务你吩咐人安排。”
“是。”胡婆子应着。
周喜家的道:“那府里的事务……”
现在平原侯府是无主状态,虽然李姨娘能管点事,但她是姨娘,又没管过家,名不正言不顺,下人不好叫动。
再有平原侯和程太太的大丧,她要是不在,会更乱。
“我会派人料理。”程王妃说着,目光看向周喜家的:“活人比死人重要,这个道理你该明白。”
周喜家的顿时低下头,她心里也是认同的,道:“是,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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