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平原侯府出了这么大变故,她无依无靠的,在程少牧回来之前,她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不太亲近的姑姑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世子妃过的如何。再者过年事务多,从初四开始就要摆年酒了,世子妃虽然在孝中不用应酬,但年酒是大事,世子妃也不能置身事外。”周喜家的笑着说。
程元娘对这些完全不敢兴趣,只是问:“那程家的事情,王妃说了吗,我哥哥有下落了吗?”
“现在过年呢,衙门也都放假了。”周喜家的说着,“至于大爷,王妃一直派人寻找,应该快有消息了。”
程元娘神情黯然,许梅听得几乎要掉泪,道:“表哥,表哥一定要平安啊。”
周喜家的听得无言以对,许梅虽然是寡妇,但公然这么说,也是有失妇道。
她也许该找个借口,让程元娘少于许梅来往,不然就凭许家母女的智商情商,早晚会把程元娘带沟里去。
“说起来,今天初二,许夫人没回许家吗?”周喜家的把话题带开。
初二回娘家,许梅也该回许家的。结果许梅跑来找程元娘聊天,看来是没回去。
“母亲,弟弟都在王府,我还回哪里去。”许梅说着。
她父亲早亡,因为争家产,许家内部早就打的头破血流。因为她的嫁入,许大太太和许小弟也跟着住进王府,亲人都在王府,她还回什么娘家。
周喜家的并不意外,只是跟着道:“夫人说的是,是奴婢失言了。”
“哎,这所谓的亲人啊,有时候还不如没有。”许梅有几分感慨说着。
要不是有平原侯府和燕王府这两门好亲戚,当年许家争家产,他们这房人早被走流落街头了。
越是亲人,越是有利益相争,动起手来,反而会更狠。
周喜家的笑着道:“夫人这么说,奴婢听得都有些惶恐了。”
“妈妈也不是外人,何必如此见外。”许梅说着。
周喜家的道:“夫人抬举奴婢了。”
程元娘心烦意乱,也不想跟许梅这么说下去,便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妹妹了。改天闲了,我去找妹妹说话。”
主人家都这么说了,许梅只得道:“那我先回去了,姐姐要是闷了,只管找我说话。”
程元娘点点头,虽然一直以来她都不太看的起许梅。但是此时身边无人说话,也就许梅了。
“我送夫人。”周喜家的说着,亲自送许梅出门。
周喜家的送完回来,程元娘依然原处坐着,却有几分自言自语道:“那个吴氏……”
许梅提醒她了,也许真是吴氏做了什么。
妻妾之争都是你死我活了,现在两房兼祧,两个都是正妻。妻与妻之争,更是生死之斗。
“郡王妃是有几分心计的。”周喜家的说着,“不过,早在进门之初,两房的日子都分好了,世子妃并不用担心。”
为了保证兼祧两房各自的利益,避免争斗,男人去哪房的时间都定死的。
单日子来世子府,双日子去暖香坞,过年过节是按年算,一年轮一次。
除夕晚上韩骁甩袖走了,去了暖香坞。那也是因为程元娘刚进门,只以常理来论,并没有按规矩算。
若是平日里,韩骁坏了规矩,程元娘告到程王妃那里,肯定是韩骁的错。
“话是如此说,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程元娘说着。
所谓出工不出力,来是来了,转一圈然后去了前书房,这也不能算是韩骁的错。
“世子妃不用担心,郡王妃进门多年,早己经失宠。”周喜家的说着,“现在您在孝中,不能与世子爷同床,身边的丫头倒是可以……”
“那怎么可么。”程元娘打断周喜家的。
父母亡故,出嫁女是六个月的孝期,孝中不得与丈夫同床。
男人虽然也要为岳父岳母守孝,但守的可有可无。安排通房丫头,虽然是不得己,但她实在不愿意。
刚刚新婚不久,就要把丫头送给丈夫,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去。
“唉,我的小姐啊……”周喜家的满心无奈。
她能明白程元娘的小女儿心思,但是明白有什么用,现实摆在这里。要是平原侯府还在,程元娘还能任性一下的资本,现在连这点资本都没有了。
“我知道妈妈要说什么。”程元娘说着,脸上神情悲凄,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周喜家的无奈道:“食色性也,男人本质如此。你不准备,世子爷转一圈去了暖香坞,郡王妃就是失宠了,她身边有的是漂亮丫头。还有一个周茹,那是前头郡王妃的亲妹妹,就这么不明不白住在暖香坞,
心里的算盘,不言而喻。”
“周茹……”程元娘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她进门这么久,确实不知道这号人物。
也是心理上不当一回事,她连吴氏都认为是侍妾之流,更何况暖香坞其他人。
周喜家的却不想多说,道:“小姐啊,今天王妃一直在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子嗣。世子爷二十几岁了,膝下无子无女,自己也是着急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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