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词不错,但无法说服我。”沈越说着,“我虽然初来青阳没多久,但程王妃之名却是如雷贯耳,她若是真似你说的那般,只怕也走不到现在。”
程少牧苦笑,道:“果然是骗不了表兄。”
“你既然叫了我一声表兄,虽然这份亲情比河水还清,但总是比外人亲近些。”沈越说着,“说吧,你有何打算。”“不瞒表兄,姑姑确实不会不管我,平原侯府的后续就是她打理的,剩余家财也都给我了。”程少牧说着,眼中流露出苦相,道:“就是不依靠姑姑,单凭剩余家财,也足够我下半生富贵。奈何,身为人子者
,父母死的不明不白,我如何能安心当这个富贵闲人。”
沈越心知程少牧这是试探他,心中有几分想笑,脸上却不动生色,道:“平原侯府之事我也听说了,确实不像是巧合。你打算找出幕后之人,给平原侯府平反吗?”
“正有此意。”程少牧说着。
沈越道:“程王妃不支持你?”
“姑姑觉得,事情己经过去,再追究无意义。”程少牧说着,“而且钦差亲自来查案,这案子难翻。”
“确实难翻。”沈越说着,“那你来寻我,难道是想我助你翻案?”
程少牧真心道:“是。”
“哈……表弟啊,你还真是看的起我。”沈越笑着道:“我现在一介商贾,连京城都不敢进,如何能助你。”
程少牧道:“当年的沈家何其显赫,亲朋故旧,定然也有……”
“原来你是希望我联络沈家的故旧,那你可知,这其中的风险有多大。”沈越打断程少牧的话,道:“程家是如何对阿秀的,你心知肚明。此时此刻,你到底有多大的脸,还能对我说出这番话来。”
饶是程少牧有心理准备,此时也不禁涨红了脸。
不过沈越这样的反应,平原侯府之事,应该是与他无关的。这趟过来,总算有点益处。
“懒得与你废话,送客。”沈越直接说着。
程少牧低头陪罪,道:“是我失礼了,还请表兄不在介意。”
“这声表兄太重,我受不起。”沈越说着,挥手道:“本就无旧可叙,以后也就不用再叙了。”
“表兄……”程少牧语气难过,心中有几分不舍。
平原侯府家败,他真的没什么亲人了。想想沈秀,对这个表兄,他是很想亲近的。
只是……
程王妃己经认定平原侯府之败与沈越相关,此回见面之后,他并不相信,却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一介商贾,本以为你来找我是为了生意。”沈越说着,“商户之家需要官府庇护,程家出事,你入仕无门,经商起家是条路子。我经营船行多年,不管是经验人手都是有的,再搭上燕王府这条线,必然能
财源滚滚。”
程少牧道:“表兄与世子爷交情不浅,何需王妃这条线。”
“呵,多年前的一面之缘,哪来的交情。”沈越嘲讽笑着,“利益最为现实,你觉得我全身上下哪里能入韩骁的眼?”
程少牧看看沈越,尤其是沈越那张脸,却不好说出来,索性沉默不语。“利益最现实。”沈越说着,“我也需要一个靠谱的后台,你也需要一个立身之处,这更是我们表兄弟合作的契机。当然,你要是仍然把家仇当作第一重要之事,也不用再来找我了。我现在只是个商人,不打
算与官员斗法。”
“我明白了。”程少牧说着。
沈越语气不耐烦起来,道:“明白也就可以走了。”
程少牧只得站起身来,神色却带着几分犹豫,道:“听说阿秀跟着表兄,也不知道她……”
“她很好。”沈越说着,看着程少牧嘲讽道:“虽然是商家小姐,但怎么也比在侯府当丫头强。”
如此直白的嘲讽,更让程少牧无地自容。接下来的话,几乎要说下去。
但要是不说,只怕以后更说不出口了。
“怎么,你难道还想见她不成?”沈越嘲讽说着,“希望她仍然像以前那般,请安问好,端茶倒水?”
“不,不是的。”程少牧连声说着,虽然愧疚难当,却是道:“我错待了她,想向她道歉。”
他对沈秀的感情不是假的,只是最好的时机,他错待了沈秀。
此时此刻,他己经明白沈秀为何不喜欢他,他也没想过自己的道歉能改变什么。
但他仍然想告诉沈秀,他知道错了,多年感情就是要做个了解,他也是想与沈秀说清楚。
“你的道歉一个铜板都不值。”沈越直接说着,“我虽然想与你合作,但也把话说清楚了,不要肖想你不该想的。不然,我会让你后悔。”
说到最后一句时,沈越声音阴沉,杀意尽显。
程少牧心中满是愧疚,也不在意沈越的威胁,当然也没有脸再提要求,道:“告辞。”
“不送。”沈越冷声说着。
程少牧转身离去,自有管事带着程少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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