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质疑的话,虽然有气势,却不会显得太尖刻。
“兄长说的哪里话,我没有疑心你的理由。”韩骁笑着说。
他确实没有疑心沈越的理由,不管沈越到底想做什么,把燕王府的水搅混,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所谓无利不早起,没有利益的事情,沈越没有理由去做。
但是,他把青阳城翻了一遍,突然出现的杀手,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能在燕王府的盘查下消失的人,他又不能不怀疑到汇丰船行。
“所谓真相,把所有不可能的排除后,唯一剩下的不管多不可思议,也会是真相。”沈越嘲讽说着,“你就是这么想的吧。”
韩骁听得微微一笑,道:“兄长这么说,让我怎么回答呢。”
沈秀听得心沉了下去,韩骁如此说词,也就是说他真的在怀疑。
但是,为什么?
真是沈越做的,理由是什么?
韩骁如此怀疑,难道真如沈越所说的,这是排除之后得来的结果?
但若是用的排除法,也就是说,沈越本就是韩骁的怀疑对象。
那韩骁娶她,又是为什么呢?
“世子爷哪里需要回答,需要回答的是我。”沈越嘲讽说着,“或者我该感谢世子爷,来的是你,而不是侍卫。”
韩骁突然话风一转,道:“兄长难得喝酒,是朋友来了吗?”
沈越眉峰一挑,看向韩骁,道:“汇丰船行乃是大周第一船行,每天都有新朋友来。”
沈秀看着沈越,心头越发觉得沉重。
虽然沈越没承认,但是从沈越的反应可以看出,韩骁说对了。
沈越的朋友来了,然后青阳发生行刺事件。
这两者之间有关联吗?或者,韩骁认为这其中有关联?
这个朋友会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强龙至此,硬是压下地头蛇?
“是兄长很重要的朋友吧。”韩骁说着,“不然你也不会醉。”
沈越笑了起来,道:“不知道为什么,听你叫兄长两字,总让我头皮发麻。如此低的姿态,真让人觉得可怕。”
韩骁继续道:“兄长不愿说,我也不会勉强。正如兄长所说,汇丰船行家大业大,又常年奔波各地,朋友五湖四海也平常。” “呵呵~~”沈越大笑,看着韩骁道:“你若是真疑我,大可以派兵把我抓了。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又有何意?我既不会因为这几句话,而负气担下这么大的状名。更不会因为你不派人抓我,而心存感
激。”
“兄长误会了,我并无惊动旁人之意。”韩骁说着,“只是既然是一家人了,有些事情,还是说开了比较好。”
“呵~一家人~~”沈越笑着,看向沈秀道:“小妹,这句话从韩骁嘴里说出,你相信吗?”
沈秀努力想着说词,极力想挽回局面,却只是紧抿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很想说,她相信。
但是,她真的信吗?
她与沈越是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而韩骁这个丈夫…… “不过,他敢带你来,当着你的面说这件事,倒是很坦荡。”沈越笑着说,“既然嫁了他,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以后呢,想来看笑哥儿就来,这个娘家回归回,但嫁出去的女儿,总是泼出去的水了。
”
沈秀听得怔怔说不出话来。
沈越如此说,意指两方将要对立,让她站好队。
这,这……
“兄长何必如此说,倒是吓到阿秀了。”韩骁说着,脸上笑脸收起,“我并无此意。”
沈越冷笑道:“并不此意,却跑过来说这么一大通话。这样的笑话,真的不好笑。”
“不管兄长如何想,我并无与兄长生分之意。”韩骁说着,“这么一点小事,我还是能解决的,也不会有任何人来麻烦兄长。”
行刺之事,虽然让燕王大怒。但是一个无能的瘫痪者,就是有程王妃在侧,他也解决的了。
只是这件事,他也必须得跟沈越说清楚。
这一次无所谓,但绝没有下次。
“为什么这话我听着像是威胁呢。”沈越冷笑说着。
韩骁道:“我绝无此意。”
说话间,韩骁却往沈越卧室里扫了一眼。
放置床棍的梢间与卧室是挨着的,中间并没有遮挡,一眼看尽,空荡荡的卧室,除了家具什么都没有。
但是武者的直觉告诉他,他感觉到了杀气。
虽然随着谈话的深入,沈镜的杀气几乎收敛不住,但是另一股杀气就在里间。
“有此意也好,无此意也罢。我唯一的亲妹妹都嫁给你了,我更无意与你为敌。”沈越说着,“燕王府乱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韩骁轻轻一笑,道:“是啊,对兄长确实没有好处。”
沈越本欲再说,醉酒后的头痛却是袭了上来,让他下意识揉了揉太阳穴,脸上疲惫之态尽显。
他本来就不太能喝酒,喝到醉倒,身体确实难受。
又要应付韩骁,越发觉得头痛难受。
“世子爷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先回吧。”沈镜几步向前说着,逐客之意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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