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鸾。”郑迪准确念出傅睿白没记住的名字。
傅睿白张大眼睛和嘴巴,一副受惊的神情:“你记得?”
“当然,毕竟有救命之恩,很难忘记吧?”
傅睿白轻笑出声:“我是说,你居然还记得人家名字?台里那么多小导演、实习生,没见你……郑老师啊郑老师,你是看上人家了吧?”
“胡说八道。”郑迪也笑了。“说完你的消息,小姑娘怎么了?”
傅睿白不说话,光阴恻恻地看着他,企图从他满含笑意的眼神里窥探出什么深意。以她对这位老友的了解,记住一个一面之缘的名字,一定有玄机。
郑迪被她看得忍俊不禁:“你是真的烦,以后你最好别被我抓到把柄。”
“你得了吧,我是不像你们男人一样,永远喜欢年轻姑娘。”
“这我不否认,可不全对,女人也喜欢年轻男人,没差。”
“你说的也不全对。”傅睿白道,“女人确实也会喜欢年轻男人,不过女人一般只会心里喜欢,不怎么付诸行动,我一直觉得,在两性关系上,女人的道德感普遍比男人高,你先别急着否认,数数近几年的强奸案,男的犯案多还是女的犯案多,再算算社会新闻,女大男小在一起的多,还是男大女小在一起的多,注意,我说的大小超过十岁。”
郑迪举双手投降:“我说不过你。”
傅睿白摇手指否认:“不是你说不过我,是现实证明了我的正确。”
“OK,你正确。咱们回到一开始的话题,吴穹团队的提案,你说是胡鸾提的,她不是去英国读书了吗?”
“你看你还说没关注人家!连她去英国读书你都知道!”
“你真别闹我了,我知道她在英国完全是因为后来我让助理给她转钱,她跟我助理说,助理再转告我的。”大概是前面傅睿白把男性说得太恶劣,郑迪难得地着急起来。
“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小姑娘在国外找的参考。”傅睿白简短道。
“什么类型的参考?”
“不知道,吴穹藏得很深。我只听说是欧洲那边的模式,这几个月他们的前期都投入在做本地化。”
“这么用心吗?这么用心你还抢?说不过去吧。”
傅睿白耸耸肩:“看台里怎么选呗。”
这时,酒吧老板亲自来送酒,按郑迪的交代,他让调酒师给两人特调了几款中式鸡尾酒,老板人很和气,说话乡音十足,被郑迪拉着一一给两人介绍,哪杯加了茅台,哪杯是黄酒调的,讲解完酒的做法,郑迪又问了些别关于酒的问题,一番聊着喝着,半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傅睿白从头脑清醒、口齿伶俐的状态被中式酒荼毒成了大舌头。她酒量其实挺好,只是被郑迪“害”了,“肇事者”是酒中高手,看她醉得七荤八素,各种酒精一齐上脑的样子,一直笑个没完。
“现在能说真心话了吧?”郑迪把她手机拿过去,“密码多少,咱们现在就给陈述老师远程说说心里话?”
傅睿白醉归醉,大脑还清醒,陈述在她这里是雷点,光听名字她都能条件反射地心绞痛,郑迪根本不可能逼她做任何失态的事。傅睿白想把手机拿回来,明明看着郑迪和她不到一臂的距离,伸手去抢,却发现自己只挥到空气,郑迪还在对面,笑呵呵地看着她。
“我是真醉了。”傅睿白趴到桌上,放弃挣扎。“你也别指望我给你密码,我不会这么做,我不会没准备好就找他,不会的。”
“你什么时候准备好?”郑迪问。
“不知道,没想好,”傅睿白嘴碎起来,“太难了。”
“白白,你这么下去,不止坑自己,也坑别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能分手的我都分了,我会了断,会的,三十岁之前,绝不坑别人。”
“为什么非得三十岁?说你仪式感重还是拖延症重啊。”
傅睿白兀自呵呵笑起来:“你知道吗,现在啊,就只有喜欢他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女孩,”她断断续续地表达着自己,“我还想当小女孩,就到三十岁,再让我当一会儿,一会儿。”
“好,当小女孩,小女孩。”
后来的时间,傅睿白只能模糊听到郑迪在她耳边说的话,渐渐地,那些话变得越来越遥远,再后来,她脑子里仅存的印象是郑迪和酒吧服务员一起把她半扛半抱送到车上,即使她醉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语言系统,她记得自己很严密地防卫着关于陈述的部分,至少,她没让郑迪得逞,做出什么让她无法面对和挽回的事情来。
(7)
第一期录制过去不到一周,第二期录制就在各单位的赶工中到来。好在棚够大,也完全是为了配合周雾的档期,两期节目的置景都在同一时间完成,正式开拍前两天,傅睿白照常是熬两个通宵跟完预录,就怕现场出突发没有备案。
结果当天还是人算不如天算,湘城大雨,一位凌晨结束工作赶飞机的常驻嘉宾在出发地机场滞留,原本应该上午八点到湘城的飞机,延误到中午一点才落地,等嘉宾化好妆赶到摄影棚,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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