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调侃教训,似乎这世间就没有东西难得到他。发狠拼上性命,不顾尖刃刺喉,弃了匕首赤手空拳的打向君澈,蓝郎根骨里的傲气被激发出来。
本就是要将蓝郎的注意力转引到自己身上,甩手将匕首扔上窗棱,竟是无声无息间直没入柄,就算是君澈亦不觉在心中暗道侥幸。拳来脚往,斗室之中两人斗得衣衫都飞扬起来虎虎生风。又是君澈率先后退逃到外间,蓝郎紧跟上去,却迎面就被一耳光扇倒在地,随即便被君澈踩住咽喉,赶忙双手抵住,却再挣不脱。
“现在,可愿意耐心听我说话了?”莫怪君澈对他说话总像是在教训孩童,实则蓝郎行事太过糊涂,让人恨铁不成钢,“我问你,你究竟知不知道古阳是何人?”
“萧国太子。”便是不知,听旁人七七八八也说的差不多,怎么能装作不知道。
身为一国皇子居然连近在毗邻的敌国皇室内情都不知,活该楚国灭亡。君澈本就不屑这种丧家之犬,此刻更是将其蔑视到尘埃里:“古阳的母后答己,乃是萧国最大氏族弘吉拉族人。虽然萧国以战功论英雄,但若是太子之位旁落人手,恐怕不仅那位皇后娘娘不同意,整个萧国也会乱了套。”
“所以,你认为此刻是营救太子殿下比较重要,还是继续行刺长平王更重要一些?嗯?”真以为胆敢冒险入他国行刺的领头人必是个在本国无足轻重的人物?须知萧国太子殿下古阳,自小就是个最是为非作歹、胆大包天的逆子。从来就是争强好胜,从不肯输于人下的嚣张家伙。此次行刺,说好听些是为了立功贸然为止,其实说不定只是这位太子殿下常年与安陵梓默在战场上交手,却久攻不下其所守的城池。心高气傲的性子终于耐不得,潜入皇城只为与安陵梓默亲自交手而已。
但若细细想来,倒也不得不说古阳是个胆大,却又心思足够细密的叛逆皇子。若不是这青丘姑娘强悍的不合常理,有多少个安陵梓默也早就已经拿下了。
君澈沉默,蓝郎亦沉默。怎么能够反击,旁人还未开言,这个君澈就已经将其心思猜到了摸透了。面对这样的人,你怎么与其辩驳。颓然松手,心中竟有一个念头:就便让他踩死自己算了,人活在世却步步被人挟持牵引,人又何称之为人?
将蓝郎扶起来,此刻的君澈又是那个温文谦和的君子:“安陵梓默虽然是齐国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但下令灭你楚国的,你总还记得是谁吧。”
此言一出,不仅始终趴伏在窗外墙上变化做壁虎看守的狐爷很是受了惊吓,不远处亦是“咔”的细微轻响,显见着有人也在偷听。狐爷从初始就守着,自然知道有人在君澈之后跟随而来,同趴伏在窗外偷听。可是听就听好了,要不要闹出声响这么失败!
虽然不知道是谁,也没有心情去追究是谁,但若是坏了偷听大事可不太好。随即念了道咒语,将偷听之人身形隐去。任君澈再怎样谨慎的探出头查探,也无法发现。
“你究竟意欲何为!”被君澈当枪使,蓝郎已经认命了。现在不管君澈要他如何做,只要能亲手除掉那个不能说出口的人,他言听计从。
看着家伙视死如归的严肃神情,君澈觉得自己也该猜到一二。不及去细想方才窗外异响,先把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彻底搞定才是:“我自会扶你攀得高位,去接近那个人。你只需要博得那人欢心,留他左右,伺机而为便是,不用去想其他。”想想自己流恋烟花柳巷如此之久才寻得此珍宝,自己都要可怜自己的辛苦,唉~
若说古阳胆大,这位机敏君子图谋也不小。蓝郎自然不能因为一句话便信了:“此事于你有何好处?”无利不起早,他才不信若无登天的好处,君澈竟然胆敢谋逆天的反。
“我若说只为了我主子的好处,谅你也不信。”摊开了说就说个明白,君澈凑近蓝郎耳边,呵气轻问,“若论你来评判,我与非羽,谁更能博得我主子的欢心?”
不得不说,若论美貌,即便是毁容后的君澈与叶非羽同站在一起,亦能看出叶非羽对君澈的某些心绪。更不用说君澈对人心、人性的透彻。只要他想,任何人皆能被其迷惑。这两人还有什么可比性吗。
“你想执掌齐国?”不屑齐皇年老体丑,亦或者只是不屑落个娈童骂名。君澈在太子与叶非羽之间若即若离、欲迎还拒,原来他所图谋的从来就不是什么高官厚禄,其野心大到,只为将整个齐国囊入掌中。
轻声在他耳边笑,君澈手指点住蓝郎嘴唇:“嘘。莫要说的那么大声。”既然和蓝郎目的相同,自然要好商好谅,“你去将那个人除了,我挟天子以令诸侯。咱们各取所需,你本就是不亏。”
本来以蓝郎的美貌,倒也能攀上朝中高官,但若想直接攀上顶峰,若无人暗中扶持,决计无此可能。所谓亏欠不亏欠,还是随了谁的心意什么的,本就不该是他一个下贱小倌所能要求。但还是有的要问:“你本来只需要等便可以。”
这个图谋风险太大,根本就与君澈本应该得到的不相符。
“我等不及!”敛了笑意,君澈后退两步,露出狰狞面容,蛛网密布本就全在他掌握之中,哪里能等得,“世人都说齐国聚集天下之灵秀,却为何无人得见。此刻边疆上有萧国虎视眈眈,其旁侧赵国亦图谋许久。若是任由齐国继续给那个老东西整日里炼丹吃药,只求什么长生不老。莫说他能不能长生不老,只怕到时候我尚且连那至高无上的皇位还摸都未摸一下,齐国便已经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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