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个对世间怀揣着最大恶意之人,洞察了所有人性中最为肮脏、虚弱和那些不堪一击。他却对身边所有人秉持着最大的善意,去帮助,去解决,用以达到所有他想达到的甚至是他从未期盼过的目的。
无人能懂他,无人能用他,却又无人能拒绝他。
上邪,你究竟为何而生出这样一个人?是善是恶?为福为祸?
只是,为何我是对的,却无一人肯信我!
那日她闯进这座府邸,对着安陵梓默娓娓道出君澈谋策。本是意料之中的听到这位神色恍惚的王爷淡然回应:“用蓝郎扳倒叶非羽,最终灭掉太子,扶我长平上位……”沉默了半响,还是那张几乎失了表情的脸,“我是不是应该说,姑娘可愿祝我一步登天。”
她又能如何说,只能冷了笑:“王爷未免也太过看重君澈,看轻叶非羽。刺杀事大,叶非羽与太子怎么可能不左右筹谋而定,只以君澈一人言着实太过儿戏!”
安陵梓默双眼对上璧月棠,无声而问:所以?
“君澈必然以王爷做饵,言,王爷亦要敬献美人,则可用王爷的美人借刀杀人,或掩藏身后偷桃换李,下下策方用蓝郎出面刺之。此计才得圆满。”
这话终于说出点儿味道了。安陵梓默兴致盎然的开口问:“实则?”
“实则小女乃晋国遗孤,晋安帝长女——白泽。方才所言,既是使王爷安心,再则,更是给王爷提个醒。”许是亮出了身份,亦是最后的底牌,璧月棠身板硬直,风姿华美,“君澈如何对太子,则如何对王爷。其人心怀叵测,所用之人皆是双刃剑,伤敌伤己。万望王爷用之,心中也该时刻提防。”
叶非羽敬献的是敌国之子,自己敬献的亦是敌国遗女。东窗事发后算账,果然谁都不比谁好过。安陵梓默手指敲桌,心里盘算了多少话,终是不妥,便移开眼,轻言:“姑娘不外乎想借刀杀人,本王虽不介意,则着实不想为他人送此绝佳利器。姑娘是否愿为本王所用,皆由己心,本王决不强求。”
都已经决定要用自己了,居然还不肯明说。璧月棠才从没这么好脾气,断然直言:“王爷您自然可以认为我是想要君澈的命。不错!我是恨他!”末言,“但我是不是晋皇遗孤,王爷自可去查。才知我所言是否为虚。”
是的,不能失望,不能在意。长平王自然是不信的,他也不需要信。她说这话,本来只是想让他听见,让他听见即可。
就算所有人都不信,就算所有人都说她只是想要杀他,就算就连他亦是……
“想要杀我,便抓住我最大的把柄吧。”只要心有所动,便能为他所用,君澈笑得有多自信,“助我杀掉那个昏庸的老头子,你才有资本与我以命相搏。不若然……”
墨色瞳眸潋滟流光,多少艳色,多少张狂。
“晋安帝长女白泽是吗,你亦不过是曾躺在敌国男人身下残喘求欢的一个……傀儡而已。”
第一百一十七章 示警
做闲聊心善泄危机,未尽输心下存残念
整日整日的见初云抱着白玉枕不松手,染染撇了嘴,满脸黑沉:“你干脆变成狐狸模样,搂着它撒欢打滚吧,哪就至于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画面感太过严重。
“自从有了它,腰不酸了,腿不痛了,饭都能多吃二两,逢人就夸我皮肤好,你说哪里不至于。”果然言谈甚欢。
“呕~”既然初云身体已恢复,染染立刻毫不留情面的嘲讽起来。
翘起下巴坚决不能承认自己在染染眼中是多么的没有形象,初云才想继续顽笑,视染染兴致不高,遂开口安慰:“世间多变,沧海桑田。失去的只当缘分尽了便好,何不多多想想现在眼前的。”
听这话的意思……“你可是要为楼中的姑娘做打算?”既然事无可避,那么人避开就好了。
“不然我何苦与君澈过多纠缠。”才想得意下向染染讲明,不料树林中添了声响。两个人赶忙戒备,想不出来此时还会有谁能来。
下一刻便松了精神。
“写意,回去就把那些桂花油、玫瑰油什么的全扔了,莫要世人笑话咱们楼主没有男子气概。”
“藜朵朵!本座本来就没那些女儿家的东西!本座又不是你!”
“吼~你才知道我是女儿家啊!”
“……写意,回去就让咱们的朵朵小祖宗开张单子,东西随她高兴,爱买什么买什么。”
闯入别人家还能这么嚣张又热闹的还能有谁,除狂毒呆三人组外不作他人想。初云对着染染使个眼色,心领神会的染染抢先迎出去,绝少神色的面容能平和迎接就代表她对御无痕等人并不排斥。
“能劳动三人组齐齐前来,应该是有生意临门,真是辛苦公子奔波。”
依旧是大红外衫掀起张扬如同孔雀尾羽,御无痕席地而坐:“本座的话让你抢先说了。也罢,便请狐爷现身一见。”
屋中初云应声:“狐爷不巧有事外出,无痕公子您来此都不打声招呼,只能让我等仓促应对。若是招待简陋,公子可别见笑。”亦施施然的走出来,坐在御无痕面前,媚笑嫣嫣,“害无痕公子扫兴,实是初云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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