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婆子还没有走到沈芸的跟前,许爱党手里的烧火棍直指柳大婆子的门面。“许老三,我是你大姨妈!”
“不管是谁,想打我媳妇,就先把我撂倒。”许爱党的烧火棍未移动分毫。柳大婆子不相信许爱党敢对她出手,所以,柳大婆子上前一步,烧火棍就直接戳到了柳大婆子的脸上,柳大婆子吃痛,“哎哟”一声捂着脸倒退了几步。
“许老三,你反了天了!”柳大婆子惊呼,柳大婆子的鼻子俩边出现了俩个大大的黑点。
沈芸一看乐了,继续揪着许爱党的衣角,“许爱党同志,你看你大姨妈,像不像带了鼻环的牛魔王,哞——”
许爱党有些绷不住,无奈地侧头看了一眼沈芸,“别闹。”
许大头一直担忧地看着他爸妈这边,忧心道:“咱爸妈是不是吵架了?咱爸好像不搭理妈了,是怪妈打了大姨婆和大舅爷他们俩家人吗?”
“咱妈在哄着爸呢,我跟你说,根据我的经验,咱爸气不过一天,就能原谅咱妈了。咱妈可是女中豪杰!”许三头已经将她妈奉为英雄,刚刚那一串的烧火棍挥舞地太漂亮了!
许二头松了一口气,他爸护着妈就好。
沈芸终于哄得许爱党松口,更加不愿意撒开衣角,亦步亦趋地跟着许爱党进了堂屋。“你们别这样看我,我怕我离开许爱党同志,你们就会揍我这个弱女子。”
方家人恼极,沈芸这是占了便宜还卖乖。
许爱党不放心地小声叮嘱沈芸,“一会儿不管二哥他们怎么做决定,我们都不管。”
沈芸点头如捣蒜,“那是当然!我刚刚也是看到他们揍到你了,我才护夫心切出手的。”
“护夫心切”四个字取悦了许爱党,轻声地“嗯”了一声,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继续站在许老头的身旁。“他们伤不到我,都是亲戚,我不好下狠手,只能阻止他们对二哥下手。”
沈芸点头,狗腿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强!我就是怕你旧伤复发,没觉得你不厉害。”
许爱党无心跟沈芸闲扯强不强,厉害不厉害,只觉得这几个字被沈芸说出来,就带了几分色彩。“我只是伤到了腿,不能跑,寻常走动跟平常人没什么区别。”
沈芸了然,心中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伤了腿,不是她想的那样!
许建国被喂了一碗水,推开了许老大,一个人站在堂屋的最中间。“这事儿是我们二房的私事,既然方青把你们都叫了来,刚好,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们把我揍了半死,是我的错,我认了。”
“但是,我要休了方青。”
许建国用的是“休了”,而不是离婚。
许建国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恐怕你们不知道吧,我一直就没有跟方青领结婚证!哈哈哈——”许建国魔怔地笑着,身体摇摇晃晃的,吐出了一口血水,跪坐在地上。
“就是打死了我,也休想进许家的祖坟!”许建国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恨意。
方青歇斯底里地喊道:“许建国,你有没有良心!我跟了你那么多年,我为了你家任劳任怨,你就这么对我!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许建国又吐出了一口血水,就吐在方青的脚下。“当初要不是你们方家人硬要把你塞给我,我不要,你竟然自己爬上了我的床,现在来说我有没有良心,是不是晚了一点儿?哈哈哈,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你说你能生出儿子的,怎么样,拿了三房那么多的东西,有没有借了三房的好运生出儿子来?”许建国接二连三地抖出料,让方青气得俩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晕过去正好,直接让你们方家人带回去!”许建国早就识破了方青的小把戏。
“你到底想怎么样!”方青握着拳头。
“我要休了你!”
方家人怎么可能同意许建国休了方青!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许家光是分家每家人都分了200多元钱!他们方家一大家子都没有存下200元!许家是个金窝窝,他们怎么可能让方青离开许家!当初硬是使计将方青塞进了许家,不就是为了许家的这些钱吗!
最后,许建国晕了过去,这件事情也没个结果。
等许建国被送往卫生所,方家人和柳家人生怕吃官司,撂下狠话后,纷纷走了。
许老头让方青给许建国整理衣服,带上钱去卫生所。“方青啊,建国到底是你男人,趁着这回,你们好好相处相处,说不定就好了。”
方青恼恨许建国当众揭露了她的丑,“管他死不死!”说完,关上门就不理人。
许老头摇头,只能长叹一声,儿女都是债啊。
眼瞧着太阳都快要下山了,许爱党一家人只能回了自家,只能匆忙地下了面条对付了一顿。
正在沈芸一家人捧着碗,坐在廊下吃着面条。
这时候,院子里闯进一个干练的妇人。
“你个死丫头,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娘的!谁家闺女不是大年初二回娘家,你倒好,还蹲在自己家吃面条!”来人的是沈芸的娘!沈母揪着沈芸的耳朵,看起来下手极重,却是轻轻地捏了捏沈芸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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