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书画,哪一样不比种菜有趣?”
我撇着嘴摇摇头,“老实说,除了琴之外,另外三样都没有种田有意思,要不是我要治理一国,如今我寝宫书房那些书我也是绝对不想多看一眼的。”
说完我便率先走入了青川屋里。
这屋里的味道可以说很熟悉了,每次进雷念卧房也是一股药味。
回头瞧一眼雷念,他正四下环顾,见我望他,他冷声问:“你看什么?”
我对雷念翻个白眼,我一个皇帝,看你就看你了,你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绕过屏风便见到了床榻,床榻上正沉睡这一人。
肤色比雷念还要惨白,未束起的长发在枕上散开,虽然额头上布满汗水,却依旧掩盖不住此人清丽的面容。
我走到榻旁坐下,瞧着青川眉头紧蹙,想必他病中应该是极难受的,便将那仅盖在他腹部的被子拉起一些盖至他的胸口。
“大夫瞧不出青川得的是什么病吗?”我疑惑道。
一旁侍卫忙上前抱拳:“回陛下,上个月大夫说宫常侍是着了风寒,可按着风寒的方子吃药也不见起色,大夫换了几次药方依旧无效。”
雷念站在我两步开外对侍卫说:“将上月至今的药方拿来给本王看。”
侍卫听令去了,我想起来雷念久病成医兴许也是有点用的,便问:“要不你来切个脉?”
见雷念不置可否,反正他不拒绝就应该是答应的,我便起身将榻旁位置让出。
雷念坐到青川身旁,自被中拉出青川的胳膊,三指切上青川脉门,垂目静坐了一会儿,又将青川的胳膊放回被中盖好。
“怎么样?”我问。
雷念答:“确实是风寒的脉象,待我看了药方再说吧。”
“好,好。”我反正也帮不上忙,只能点头如捣蒜。
雷念又说:“你无事就去院子里坐着等。”
“为什么?屋里不是挺好的么?”我这是习惯性与雷念斗嘴。
“你就不怕也染上风寒?”
“我还真不怕,我身体好得很,从来不生病。”
雷念抿了抿唇,看我的眼神有些无奈,“随你吧。”
说完雷念转眼去望青川不再看我。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好像刚才雷念并不是要跟我开杠,我是不是有点不识好歹?
正想开口挽救一下刚才幼稚表现亏损的颜面,侍卫却已经回来了,将数张纸两手呈给雷念。
雷念一张张看过,自自语道:“药方未见不妥。”
而后雷念又将手放在青川额头上探了一下,“这高烧不退有几日了?”
侍卫答:“前天夜里烧起来的,宫常侍便一睡不醒了。”
雷念将药方还给侍卫,“你下去吧。”
“是。”侍卫便行礼后恭敬退出。
待侍卫走后,雷念再度抬眼看我,“这天蝎宫的大夫都是家的人?”
“是。大哥来玄苍时带来了近百位大夫,十二宫每宫安置一两位。怎么,家的大夫有什么不妥吗?”
“倒没有不妥,不过既是家的大夫,那便是夜幽人了,夜幽已十数年未发过疫灾,也难怪他们瞧不出这是疫病。”
“什么?”我紧张起来,再靠近去看青川时,雷念推了我胳膊一把说:“虽是猜测,你也当避开,一个皇帝怎么听见疫病还往上凑?”
“我没事,一般小伤小病对我来说都不碍事,我身上毕竟有玄瑚……”
“你闭嘴!”雷念厉声打断我的话。
我被雷念吓了一跳怒问:“你凶什么啊?”
雷念眼睛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我恍然大悟,雷念这是担心隔墙有耳。
想通了我又乐了,“嘿嘿,贤王还是很关心我的嘛~”
“废话少说,我要将来过天蝎宫的人聚集起来问一遍,你也近过青川的身,在我问清之前你不能出天蝎宫。”雷念说着起身,丢下我出门离去。
叹口气,我怎么会不知道疫病的厉害,可若青川得的真是疫病,我正襟危坐也没什么用啊。
再度坐到青川身侧,见他烧的厉害,气息微弱,嘴唇苍白皴裂,我便去桌上倒了杯茶想喂给青川。
青川嘴闭的很紧,我一只手掰又掰不开,想将茶杯先在一旁放一放两手去掰,杯子未能放稳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侍卫闻声进来,我说没事,侍卫又出去继续守门。
哎,自从做了皇帝,有了许多人伺候,我自己想干点什么竟然也变得笨手笨脚的,这么吐槽自己,我去捡碎裂的杯子,却偏偏又被那破碎的锐利边缘划伤了左手食指。
吃痛之下想去吸掉指尖流出的血,又想起我这血可是神药啊,便硬将青川的嘴掰开,把流出的血全部都滴入青川口中。
看雷念的样子,对于应对疫病应该是有经验的,有经验归有经验,这青川可是已经病了一个月了又连续烧了两天,如果不给点猛药下去,就算青川救的回来恐怕也要烧坏脑子。
瞧瞧这脸,这身段,要是烧成傻子了岂不可惜。
且这个青川严格说起来跟夜幽的皇室还是有一些亲缘关系的,也算是雷念的一个远远远房表亲,他能亲自给青川切脉想必也是逃不开这一层情由。
52书库推荐浏览: 杨不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