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长烟还跟我重点描述了仲羽屁股带伤,趴在榻上,将烛火放在旁边,就以那尴尬难受的姿势用笔一条条给暮长烟写,边写边分析,仿佛不知伤痛,不知困倦,看的暮长烟都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汗颜。
我之所以当时按下此事,顾虑的也正是暮长烟担心的问题。仲羽毕竟是个男宠的身份,先前我与仲羽接触时,他连番的试探也都是用不怎么抬得上台面的法子。若他自己当他是个男宠,就断然无法做我的大臣。
长染带仲羽来后,仲羽被长染扶着缓缓跪地叩头,而后长染便又到我身后捏肩。
今天仲羽穿的是宽松素雅的淡青色阔袖长袍,这颜色很适合他清冷的相貌。
我让仲羽就这么跪了一会儿,然后轻笑一声道:“你知道我叫你来,为什么?”
仲羽抬起头却垂目不望向我,对我揖手道:“陛下叫仲羽来侍寝。”
我回身抓了长染别在腰间的扇子扔到仲羽脸上。
仲羽捡起扇子,双手将扇子呈给我,才抬起眼皮双目清朗,扬起一个明亮的笑来,“玩笑话罢了,陛下息怒啊。”
第129章 八百条奏请求订阅
屁股都被打烂了伤还没好全,仲羽却还是那个仲羽,敢怼我也敢调戏我。
我不接扇子,长染也不敢吭声,仲羽就那么端着扇子笑着,笑了不多久,他的笑脸开始不稳,求饶道:“陛下,仲羽有伤,这姿势撑不了多久的。”
“陛下,仲羽知错了,不该口无遮拦,请陛下饶了仲羽吧。”
“唉,陛下不是让仲羽来侍寝的,陛下叫仲羽来,是商量正经事的。”
“陛下……我真的知错了。”
我一口一口慢慢喝茶,瞧着仲羽跪姿已经松散,举着扇子的手也开始打哆嗦,才磨磨唧唧问:“知错了?”
仲羽点一下头,“知错了。”
“错哪了?”我又问。
仲羽却又给我笑了出来,我蹙眉瞪他,他赶忙摇摇头说:“错了,就是错了。陛下这么问,倒像是寻常百姓家闹别扭的小娘子揪着丈夫耳朵问的话。”
“……”长染震惊的说不出话。
“……”我则是对这个人很无语。
“陛下,仲羽跪不住了。”这人居然自己把扇子放到桌上,还活动了活动两条胳膊。
“陛下找仲羽说的正经事,要是不想说了,那仲羽走了。”
我眼睁睁看着仲羽扶着后腰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对我揖手之后,缓缓转身背对我,又缓缓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哼。”我故意冷哼一声,笑道:“这男宠做惯了,骨子里的轻佻怕是去不掉了,也就派不上别的用场了。”
长染现在俨然已经变成我肚子里一条小蛔虫,我当着他的面这么说话,顶多回头解释一下他也就不会在意了。
我就是要刺激仲羽,明明他就惦记着刑部尚书的官职,私下里做了那么多的功夫,见了我却只字不提,这动不动就喜欢跟我玩个心眼的行径着实可恨透顶!
仲羽听罢,回过身来笑容无改,一双清冷眼眸凝望我道:“做得男宠,上得朝堂的人仲羽又不是第一个,陛下此就不怕冷了两位亲王的心吗?”
桌上长染的扇子又一次被我仍出去砸在仲羽脸上。
仲羽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捡起扇子,一瘸一拐走回来,将扇子再次放在桌上后缓道:“陛下在天蝎宫的辛劳,我都听说了。”
我挑眉不语,但看他后面还要说什么。
仲羽说:“我拖着这伤口未愈的身子赶来天蝎宫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你还来?”
仲羽苦笑起来,“我若不来,国师举荐我的奏本不知道要被陛下遗忘到哪个角落,我只有到陛下跟前晃晃,才能让陛下想起来这回事嘛。”
呃……我怎么会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仲羽缓缓的又扶着腰跪地,对我叩了个头道:“仲羽早已通过两位亲王与国师大臣的考核,请陛下启用仲羽,仲羽定会对陛下,对玄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了,终于把我要听的话说了。
我起身,将仲羽从地上扶起来,对他说:“国师说你对玄苍律法提了三百多条建议。”
“至今日已经增至五百六十三条了,不过并非建议,是奏请,待我上任后便将奏请呈给陛下。”
我分明感到眉角抽了一抽,退开一步瞪他道:“五百多条?等你上任的时候岂不是要超过六百条?”
“大约……”仲羽思考了一下,说:“不止,应该会超过八百条。来天蝎宫后无需再处理金牛宫的事物,闲暇时间颇多,手又闲不下来。”
我抬起手按住我的太阳穴问:“你存心的,对不对?”
“呵,怎么会是存心的呢?我这都是为了陛下,为了玄苍啊!”
我斜眼上下瞄一遍仲羽,摆摆手道:“你去候旨吧,至于你那八百条奏请,先去与国师商量,商量完了再说。”
仲羽低笑出声道:“我与国师虽不在一处,日常书信往来讨论却并不耽误,所以我说八百条,就都已经与国师商量过后的八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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