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我也不打算正式出现,还是那身随性的衣裳,又到晚宴某处墙角靠着墙嗑瓜子,看青川与每个人碰杯饮酒。
长染跟青川交好,小正太褚悦也好像很喜欢青川,这两人做了青川的伴郎,挡酒挡不下的时候,仲羽和方绩也去帮忙。十二宫一个个都是喜庆的样子,就连宏仪也是神情温厚,笑着祝福,只有一个白湛,脸色并不好看,青川去敬酒时,白湛还丢了青川一个白眼。
“你好歹是个皇帝,成天躲在墙角窥视,成何体统?”
我于是也像白湛一样翻了个白眼,这声音还能有谁?
懒得回头搭理,我继续嗑瓜子。
雷念走到我身旁,他这一身守孝的素玄衣倒也算隐蔽,站在我旁边也没什么碍事的。
瞧见白湛一脸羡慕嫉妒恨的又主动跑去找青川斗酒,长染早已醉的浑身桃色盛开,却还是很仗义的帮着挡了两杯,然后就见长染身子一软,正好域走到近处,大长胳膊一捞,把长染捞起来,叫来侍卫将长染抬了出去。
感叹域的温柔时,我扭头看了一眼雷念,见他视线正锁在域身上,眼中略带微光。
我将装瓜子的盘子往旁边递出,“嗑瓜子不?”
雷念飘看我一眼,抓了一把瓜子在手上剥。
“你哥那边,开打没?”我问。
雷念低头一边剥瓜子一边回道:“两国数年未曾交战,再交战时免不了要先对峙叫阵一番。不过也快了,不出三日吧,应当能收到快马送来开战的消息。”
“打个仗还有这么多道程序?”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慢慢学吧。”
我“嘁”了一声,瞧见酒席间笑的放浪的青川他爹,便用手指了指那人对雷念说:“青川的那个爹,你去想个办法,让他把生意全部挪到玄苍来做,要让他永远不敢再回帝衡去。”
雷念瞥我一眼道:“你要做什么?”
“我看他不顺眼,但看他口袋里的钱很顺眼。弄过来,让他帮我赚钱,有事没事再教教他应该怎么给人做爹。”
“……你这么无聊么?”
“无聊?”我仔细想想,笑道:“总要有些无聊事调剂一下,不然日子岂不过的苦闷无边?”
听着雷念剥瓜子的声音,我偷懒墙根看的都觉得无趣了,他又说:“两国交战,你有何打算?”
“有,也没有。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雷念将握紧的一个拳头伸给我,我不解,他说:“手伸开。”
我照做后,他将他刚才剥的瓜子一股脑放进我手里后才说:“我养了几只病鼠,先前去驱逐夜幽兵的时候,顺路去帝衡放生了。”
“……”我蹙了蹙眉,盯上雷念的双眼,“你这一手也太歹毒了,帝衡百姓是无辜的。”
雷念却冷笑一声,轻道:“谁让他们生在帝衡。不过我已放出消息,我手上有应对鼠疫的灵丹妙药,若鼠疫爆发,皓渊会来找我的。”
“找你?你开玩笑吧,我这一身的血够帝衡百姓喝的?”
雷念仰起头看了看天,又看向我,将攒了一手的瓜子皮丢进我放瓜子的盘里,后道:“他这次来了就别想走了,你想想把他葬在哪里合适。”
“雷念!”我怒喝一声拽住他的手腕,“你疯了!现在不能杀皓渊!”
“不杀?”雷念又做出苦思状后笑望我说:“那么我势必要去帝衡帮皓渊治鼠疫了,你陪我去?”
“……”
这个家伙,到底是做的什么打算?
雷念又笑问:“你难道不想去帝衡?”
“我为什么想去?帝衡对我来说犹如龙潭虎穴,我去了还不是找死。”
“那你自鼠疫一事之后,于玄苍广建女帝祠是什么道理?龙椅坐的不满意,你还想再挂上个女帝神教的教主头衔不成?”
……
我将一盘混了瓜子皮和瓜子的盘子推到雷念手里,又将他给我的瓜子仁倒进嘴里,抬腿往我寝宫方向走,雷念便端着盘子跟在我身旁。
回到寝宫书房,坐下喝了两杯茶我才又说:“国师与皓渊有交情,说是可保玄苍五年太平。夜幽,我手上有你,你哥也不会轻易来犯。我本想五年内尽力奠定玄苍根基,没想到你哥会突然向帝衡宣战。你哥胆子也太大了。”
“所以这一战,便打乱了你的计划。鼠疫一事,你又见玄苍人对你是多么景仰膜拜,视你为神仙下凡,于是你便想到了能够快速壮大玄苍的办法。”
我心里不大爽快,事实上我的打算根本还不算已经启动,雷念竟然已经看出了端倪。
可我并不知道雷念怎么解读我的打算,便问:“你既然看破,我也不想隐瞒,是这么回事。那么依你所见,我这个法子好不好呢?”
雷念为我倒了一杯茶后,笑道:“我放几只病鼠也要被你说歹毒,可在你这神教的筹谋下,我不过小巫见大巫。”
我总算听明白了雷念的意思,挑眉问:“你以为我要弄的是个邪教?”
“战事起,疫病泛滥,百姓蒙难,若你只做个平常教派虽也可以在帝衡招纳信徒,不过说到底也只是隔靴搔痒罢了,三五年内难以壮大到可为你所用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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