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愕然道:“皓悭可是帝衡的皇帝,竟然不管自己百姓的死活?”
雷念轻道:“皓悭帝位不稳,哪里还顾得上百姓。”
原来皓悭这小子也是个不怎么样的皇帝。
我又道:“好歹皓渊还是念着灾情的,我想皓悭也不会轻易动我,否则他无法向皓渊交代。”
“我也希望皓悭不来害你,不过说到皓渊念着灾情?呵呵,你在他设下的禁区围栏里看过了,有多少人并未感染疫病,却依旧被关在里面。你若不来,那些人只有等死。”
“还不是你放的毒老鼠。”我对此腹诽已久,时不时就要拿出来念叨。
雷念突然坐起,将我拽到床榻上,摁到床榻里侧,我惊呼一声后,他捂住我的嘴道:“门外有人,你想说话,就老实躺着,凑近了说。”
我眨了眨眼,雷念才将他那微凉的手撤下。
与雷念并肩平躺,在我以为他要睡着时,他轻道:“帝衡先帝是位明君。皓渊执政后,荒淫无度,不过是躺在先帝的基业上坐享其成罢了,这几年更是苛捐杂税名目繁多,帝衡这繁荣景象只不过金玉其外,百姓早已苦不堪言。至于皓悭,年少却深谙纠集党羽纷争之道,一心想要保住皇位推翻皓渊一派,从不顾念百姓疾苦。”
若是以往,雷念这么说我一定会心存怀疑。
可现在我也算是到帝衡绕了一圈,单从疫病之事来看,皓渊手段狠辣极端草菅人命,而端坐皇宫龙椅上的皓悭也确实对疫病之事毫不关心的态度。
雷念一番话也算是有理有据,我也就没有道理再去怀疑他是否别有用心。
半晌未听见雷念再吭声,我闭上眼准备睡了,却感到雷念将一旁的薄被拉开为我盖上。
这举动登时让我想起了言域,仲羽应该差不多将言域放出了刑部大牢了,暮长烟应该也按照我走之前的交代,去请求言域镇守玄苍,率领清衣卫,统领两万帝衡军。
我甩了这么大一口锅出去,言域一定非常生气,也一定会非常痛心。
“从玄苍动身前,我去刑部大牢见了言域一面。”雷念突然出声,说的话让我始料未及。
“他说了什么?”我情急追问。
雷念轻声回答:“他什么都没说。”
“”
雷念说:“事成之后,我自会向他解释。”
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留的信里确实告诉言域我为他弹唱的两首歌并非我所作,我请求他在我离开玄苍的时间里,帮我守好玄苍。
两首歌对言域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心里最清楚,我之所以告诉他,就是要让他生气,让他后悔认识了我,但言域并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即便如此,我也断定他一定会接下我的托付镇在玄苍里。
但也仅限于我不在玄苍期间罢了,他日我一旦回去,要与言域面对面将此事摊开去说,说完之后言域又会怎么决定,我心里根本没有半点把握。
转个身背对雷念躺着,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颗心里都是言域桃目布满血丝的样子。
“睡了?”雷念问。
我哼唧了一声,表示还没睡。
“我认床的,换床睡不着,再聊一会儿。”雷念的胳膊顶了顶我的后腰。
“嗯。”我又哼唧一声,“你想聊什么?”
“言域?”
“不聊。”
“那,兄长?”
我心里翻个白眼,“不聊。”
“小颖小泽?”
我冷笑一声,“呵呵,不跟你聊。”
“瑚儿?瑚儿现在在么?”
我扭头四周看一看,“刚进帝衡皇宫的时候她出来了一会儿,现在不在。”
然后我就听见雷念嘴里反复念叨:“瑚儿瑚儿瑚儿瑚儿”
就像一只苍蝇在我耳朵旁边嗡嗡嗡嗡。
我胳膊肘子往后狠狠顶一下道:“你今天怎么回事?能不能正常点?”
“唉哟,你轻点啊!”雷念也顶回来,又在我后腰上。
我这个暴脾气,从床上弹起来一脚踹在雷念腿上骂道:“你还睡不睡觉?不睡觉滚出去!”
雷念在我骂他的时候瞪着眼睛盯我,我骂完后,他又嘴里碎碎开始念:“言域言域言域言域”
啊,雷念这个神经病啊,今天到底要干什么!
我又一脚踹过去,被雷念抬腿躲开,我再一巴掌糊过去,手腕被雷念用力抓住。
要死不死正好抓到我前两天割腕取血的位置。
眼泪都快给我疼出来了,我咬牙忍了,恶狠狠瞪他,大约他也意识到抓的位置不对,赶忙放开手,我趁机反手就是一掌打在他的头顶。
“啊!”雷念左手捂住脑袋,右手抬起做出一个要抽我的动作。
我心一横,有本事你就抽!
却见雷念又缓缓将右手放下,神情从愠怒转为笑脸,问了我一句:“心里舒服点了?”
我闷不吭声又瞪了雷念半晌,抱着被子缩到床榻内侧紧紧贴着墙躺下,闭上眼睛运气。
“你别这么小气啊,我既不知道言域平时是怎么逗你的,又不擅长哄女人,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杨不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