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有难题,这次跟域互相折磨了许久之后再度和好,域那一腔的爱意就彻底毫无保留也绝无隐藏了。
人前人后,域永远是一副“你们家陛下是我老婆”的气势。
话里话外,所有人都必须对我客客气气,任何人敢有一个字说的不合适,域便会一眼瞪过去。嗯这个是雷念告诉我的,他说他从来不知道域发起狠瞪起人原来会那么可怕,眼刀犀利充满杀气。
无时无地,域的手要么在我肩上,要么在我腰上,大臣们倒是没什么奇怪的,那些徒众本都以为雷念才是我的真爱,现在雷念已然退居二线,被传闻失宠了。
三人吃饭时提起此事,雷念苦道:“好似我何时得过宠。”
域却道:“本王宠你便是,这块红烧肉给你吃。”
“为何是肥肉?瘦的呢?”
“瘦肉瑚儿喜欢,轮不到你。”
“……”
日日听着他二人这样斗嘴,我免不了被他们逗的笑个没完。暮长烟又比以往更卖力的辅佐着我,甚至一时间将娄清玄的气焰全压了下去,我没什么好忧心的,就这样在移星楼上缓行一路回了宫。
入宫门那日域问我:“已经二十几天了,你眼睛还是看不到光?”
我摸摸眼睛上的白绫道:“看不到的啊,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的啊。”
这个白绫是我有意要系的,毕竟瞎,跟娄清玄和暮长烟说话的时候眼睛瞪着却无神,总是有失威仪,我便想了这么个办法。
进宫到正殿,六督主夹在群臣里一道跪拜我,原本只是高呼“陛下”的声音里掺杂了“尊神”,而且金笑岚那个嗓子……总之一难尽。
但因为我不能视物,这跪拜也就走了个流程,我便让暮长烟带着娄清玄一起去安顿督主和徒众,之后便让人散了,第二日早起准时上朝有事再议。
回了宫玄瑚又能自如活动,她跟我招呼了一声就不知道跑去哪了,当然,八成是跟着雷念跑了。
域牵着我一路回了寝宫,让我又在榻上躺了半日,晚膳时他来叫我,我仍旧想将白绫束起,域却按了我的手道:“你已经看得见了吧?”
我使劲摇头,“看不见的,大哥!”
域轻笑一声挑了我的下巴就要亲过来,我赶紧闭上眼睛,却听见域问:“我已屏住呼吸了,你怎么知道我要亲你?”
“哈哈,这是女人的直觉。”
“是么……”
这吻,还是落了下来,域温润唇的与我唇舌缠绵了片刻后分开,轻声道:“你别骗我了,我昨天就发现了。”
他的手还在我的下巴上摩挲了一遍,又吻了上来。
我叹息着抬起手搂住域的脖子,胡乱摸了摸他的头发,用被他堵着的嘴含糊不清的说:“好吧,我昨天就已经能看见了。”
退开时域又吻了下我的鼻尖,笑道:“先去吃饭。”
我脸颊发烫,点一点头,被他牵着走去前厅坐下,左右瞧瞧不见雷念,域道:“他在贤阳宫用膳。”
说着盛了温热蛋羹,取一勺在口边吹吹,又用唇试了试温度,才递到我嘴边。
我干笑道:“大哥我自己可以吃的,我能看见了。”
“我知道。”域温柔的笑里却并未让步,用勺碰了碰我的唇道:“张开嘴。”
我只能由着域这样一勺一筷子的,按照域特有的次序,将肚子填的饱饱的。
让我漱口,又为我擦干净嘴角后,域牵了我的手道:“陪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走去哪……”最后一个“里”字尚未出口,域却突然取出一根长穗的红绳,将我们相握的手绑在一起。
“这是……”我不解。
域笑道:“大婚那日的礼,今日总算要成了。”
我脸上又是一烫,随域牵动的动作,跟着他迈步出了寝宫。
本以为只是在皇宫的通道或者冬天里光秃秃的花园逛逛的,毕竟刚下过大雪,现下雪虽暂停了,四处却都是银装素裹,放眼望去差不多都一个模样。
可域却牵着我一路到了灵木谷外也不停步,沿着阶梯向下,行至谷底,我瞧见灵木树干中隐隐流淌的金光,不免又想起一个人来。玄陌。
他才是这灵木共生的玄苍皇室啊,却是个胳膊肘子往外拐的笨蛋,真气人。
正在我出神时,这谷底本除却灵木暗淡金光并无其他的黑暗四处,竟同时亮起一整片的红光!
同时,灵木谷顶一圈齐齐向下洒落着什么,待那些东西飘然落至灯火映照之处,竟是密集的红色桃花瓣,如同下起了一阵红雨,飘飘洒洒,整片灵木谷竭尽绚烂,暗香浮沉,缓落入一片雪色,白底映衬之下更显得红花如荼靡尽开!
我惊愕的瞪着满天花雨,叹道:“这……这……”
“好看吗?”域问。
我连忙点头,拉着域在灵木周围转了一圈,“好看啊,大哥!这大冬天的哪来这么多桃花花瓣的啊!还是这么红的,这很难找的吧?!”
域笑的有些无奈道:“瑚儿,你真是……瞧你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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