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的笑笑,“有是有的,只是我这手……”
“域明白,域只盼着待姑娘伤好了,能再将下阙唱与我听。”
我撇撇嘴,“你到底还是要我当歌姬来供你消遣。”
域一张俏脸染上红霞,“方才……方才域却有此意,但此番域却是恳求姑娘,他日定要将下阙补齐。否则域……”他欲又止的讷讷了半天也没说完。
“否则?否则你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牵牵念念,心里痒得慌又挠不着,是吗?”
我本想逗弄他,他却老实的点了一下头,“姑娘当真是域的知己,方才见面,竟已将域看了个透彻。”
什么知己,我只是看域这个表现觉得他八成是个乐痴,当一个人痴迷于什么而不得,可不就是心里痒痒得慌么。
被域当做知己也没什么不好,我没必要否认,既然他想要那首歌的下半部分,我正好可以争取时间等雷念活过来,也可以再看看有没有机会跟域好好聊聊让他来赞助我们大玄苍事业部的重建大业。
不过正经事反而更不应该操之过急,当域问我能否在家多留几天时,我故作苦恼一番后勉强答应下来,顺便提了个心愿:“既是知己,我也不瞒你,我虽欲如歌中那般策马驰骋,只可惜到现在却还不会骑马。如果少主家中有马场,能否让我这几天学一学怎么骑马?马匹就不用少主准备了,就把我马车上的马卸来给我就好。”
“既是知己,为何又要如此客气?今日你且歇着养伤,明日我带你去马厩选匹宝马赠与你就是。”域很平常的在说财大气粗的话,恐怕他自己还不觉得。
我心里翻个白眼,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嘴上却甜甜的道谢:“多谢大哥!”
第42章 拜祭言母以退为进
域让去休息养伤,可我还记得我见域时说的话,坚持要先去拜祭域的母亲蔺溪。
在家灵堂里,我见识了什么是大户人家的家族灵堂,从上到下依照辈分摆放着一排排的灵位,然而蔺溪的牌位却不在最下面一排,难道域这一辈也已经有人去世了?
我很多事的看了一眼最下面一排唯一的牌位上面,写着婼两个字,应该是个姑娘,是域的姐姐还是妹妹呢……我知道我这样的好奇心非常失礼,问是不能问的,于是就端正跪下,域点了三根香双手递给我,我也双手接下,非常虔诚的将执香的手放在额前,磕了三个头,又把香交给域,由他插入香炉。
而后我双手合十,闭起眼睛,嘴里默默念叨着:“妈妈请你千万不要见怪,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如果再不找家帮忙,我怕跟随我的那些玄苍百姓会受饥荒之苦,您既然是玄苍人,想必您也不愿意您的同胞受苦,我这才大胆的跑来家想看看域能不能帮帮我们。如果域不肯帮忙,我也不会怪他,毕竟我这个伸手党的行为确实不怎么地道,如果实在不行,我只能去找端王再去借钱借粮了,哎……”
“姑娘在跟我娘说什么?”域在一旁含着笑问我。
我说什么怎么能告诉你,我又拜一次蔺溪后站起来,也对域笑道:“只是代我父皇与玄苍旧人说说话罢了,没什么的。对了,大哥,你就不要再叫我姑娘了吧,显得我们特别生分。”
“是,是为兄不周,那为兄当如何称呼呢?”
咳,我想了想,“你也叫我瑚儿就好。”
“是,瑚儿。”
我被他带笑的温柔语气给酥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灵堂出来,我才算是把自己跟域一开始说的话给圆了,他要给我安排单独的住处,我坚持要住在雷念所在的院落隔壁,域也都随我。
宅虽然不比夜幽皇宫,但也是大的出奇,域要送我回住处,我们一路比肩慢行,聊了许多无关痛痒的事。
比如院里种的老梧桐,是从附近山脚下移来的,刚移到院子里险些枯死,是域的母亲每日悉心照顾,老梧桐才又复活。
再比如,不远处的湖景上的九曲桥,是域的父亲为让他母亲赏景喂鱼而修建的,然而才修好不久,蔺溪就去世了。
聊来聊去,这个域似乎对他母亲的事情有特别的倾诉欲,我都耐心听着,也主动应答着,当他望向我,我就对他微笑。可能最后是他觉得自己说话不妥,又跟我道歉说:“为兄失礼,让你听了这许多旧事,却未曾问你是否有未解的心事。”
哦,原来他是在跟我说心事呢,到底是多渴望有个知己能谈心啊!
域有心交浅深说了许多她母亲的事,我也不能蜻蜓点水过于应付,但是我总不见得说张薇的身事,要说也是玄瑚的,可想起玄瑚的那些事情,我心里实在是堵得慌,神色也就渐渐暗淡下去。
“若提起旧事令你神伤,那不提也罢,为兄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竟这般莽撞,倒让你难过了。”
我冲域摆摆手,“大哥,我的经历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吧。七岁时我就没有亲人了,那时我还小,记不得多少事情,现在就是硬要回忆,想起的也不过是一片血光罢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域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我也只好停下。域又牵起我的手握在他掌心里说:“为兄不是有意要勾起你的伤心事,为兄只盼你若心中苦闷,可以与为兄诉说,而为兄也会将所思所想毫无保留说与你听。如此一来,你我二人便可两心相照,再无嫌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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