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长烟站起来指着域又要骂,我抬手制止,雷念也站了起来,蹙起眉头要跟域理论,我也对他做个坐下的手势。
我看着域的眼睛,猜想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知己?妹妹?会不会有什么男女之情?
话还是要此时说明,如果让域产生什么误会,我就太作孽了。于是我问:“大哥,你视我为知己,还是婼?”
域笑道:“既是知己,也是妹妹,你骑马的样子像极了婼,但我知你不是她,在我眼中你便是你,独一无二。”
好好,只要没有男女之情,你当我是知己还是妹妹都可以!
我这才放下不安,又状似为难的说:“大哥,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也并非是几日的成就,要你助我重返玄苍想来也要消耗不少,我实在是心中难安。”
“若只为你提供回玄苍的路途开销,就要你伴我仗剑天涯,我也未免太厚颜无耻了。”
“那大哥的意思是?”我该不会是会错意了?
域看一眼暮长烟,“国师虽然一通歪理,但我确实不愿你受半点委屈,既然国师已将玄苍重建种种困难说与我听,我想了想,这重建之路并非坦途,要你一人负重前行实在有失为兄之责,故而,明日我将召回长姐来打理家事,我携半数家产,与你同去玄苍。”
“……”
“……”
“……”
我、雷念、暮长烟三个人都没想到这个域居然会做出如此惊人的决定,都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我更是脑袋里嗡嗡作响,紧跟着就是痛恨自己。
域如此待我,我却还想要对他用计,真是没有最小人,只有更小人!小人说的就是我!
刚收起的假眼泪,换上了倍觉内疚的真眼泪,域见状将我往怀里一揽,“怎么又哭了?为兄哪里又说错了惹你伤心?”
我拼命摇头,一个劲的吸鼻涕,糊里糊涂竟然说出了心里话:“如果你是我的亲哥哥那该多好。”
“如今我不也算是了吗?别哭了,明天还要上路,哭肿了眼睛让你那些臣子们误会我有什么对不住你,他们要一起找我讨个公道,我怕是还没离开夜幽就要一命呜呼了,你可就没有我这处处护着你的哥哥了。”
我破涕为笑,又使劲点头,域用他的袖管给我擦了眼泪,还不嫌脏给我擤了鼻涕。
这晚宴也就匆匆结束,域要连夜去布置,我们几个都帮不上忙,就一起回到雷念那处。初一进门,暮长烟很是愉快,觉得不只是解决了未来几年的大难题,还得到一员猛将,可是雷念听了暮长烟的话却只是冷笑,对我说了句:“陛下好手段。”
暮长烟听他口气不对,就要争执,我先一步对雷念说:“不然呢?你真盼着我向你哥哥再开口借钱,借到还不清的那天,再嫁给他来还吗?”
“呵……所以陛下宁愿将自己送给域还债,也不愿意嫁到夜幽来做皇后?”
“你胡扯什么?域对我并非你想的那般龌龊。”我不耐烦道。
暮长烟也在一旁说:“我见域待陛下也十分真诚,并没有贤王说的那样深沉的心思。”
“暮长烟,不是本王对你不敬,你这个人实在是木头脑袋,你身为男人,对男人的心思根本一无所知!”雷念居然真的开始发脾气了,这倒是不常见。
暮长烟也来了脾气,“那贤王倒说说,你口口声声似是为你哥哥争取嫂嫂,可你自己不也对陛下怀着不轨的心思吗?”
啊对了,之前我是这么跟暮长烟开玩笑来着,那时雷念也在,雷念大概也是想到那时情景,一口气憋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好了好了。”我横在他两人当中,“别吵了。雷念,你的顾虑我明白了,即便域现在对我没有男女之情,难保他以后不会有,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分寸,不给他什么遐想的机会,这样总可以了吧?”
“哼!”雷念冷哼一声,“只怕你拿人手短,像方才那般搂搂抱抱,就足以让他对你生出情愫,你却如此迟钝,我要如何信你?”
“那你要怎么样?!”我也是脾气太好了,这时候还要哄他,见他如此我也就开始不讲理起来,“你现在倒是为你哥哥考虑,以前呢?你以前没想过我跟你哥哥是有婚约的吗?你又是怎么做的呢?另外,虽然你站在你哥那一边,可是我这次回玄苍任重道远,你哥能像域那样放下一切来支持我吗?如果做不到,你凭什么要求我?我答应你那是我人好,我不理会你也是理所当然,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雷念被我问的恨恨咬牙,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你是有意要与域亲近?!”
“关你屁事!”
我狠狠丢给雷念一个白眼,再不想理他,出了他的屋子院子,路上还听到暮长烟和雷念争吵的声音。
回到我的住处,坐了半天也不见玄瑚,我就一个人思来想去,发现有个问题没办法想通。
雷决一向都是忌惮我和雷念的关系的,这次我回玄苍带了雷念通行,雷决却直到我走,都没说任何关于雷念的问题。究竟是雷决不在意,还是他鞭长莫及索性憋了不说?如果雷决为了能让雷念活命,就任由我和雷念去自由发展,那雷念又凭什么咬牙切齿为雷决鸣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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