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苏以墨已经做好了饭菜,我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二姐,我看你最近挺躁的,就想给你解解闷儿,你怎么了这是?”苏以墨盯着我,突然笑了:“不是那事儿做多了,内分泌平衡的过头儿了?哈哈哈哈。”
我锤了他一下:“你子能正儿八经不?”
苏以墨不笑了,夹了一筷子绿色食品给我:“多吃点儿,有营养。二姐,啥事儿都不能折腾你,谁折腾你,我揍谁!”
我噗的笑出声,看着苏以墨,我都不好意思不开心,我不开心,他也高兴不到哪儿去,我也不憋着,我说:“弟啊,我想,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苏以墨一抬头:“呦呵,苏二姐,你不憋着了?你终于要说出口了?”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瞪了他一眼,“跟你说正事儿呢。”
“说!”
我看苏以墨正等着我说话,我又犹豫不决了,磨磨唧唧的。
苏以墨说:“二姐,我就气你这样儿,整天自己憋着是以为自个儿很伟大昂?!我告儿你,这不是伟大,你这样儿让我觉得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我都这么大了,照样儿不能给你分忧解闷儿,我活着还gān嘛,我这就买块儿豆腐撞死去。”
“诶?你等等,你等等。”我拉着苏以墨,我知道这子对我用计,可我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我放下碗筷,我说:“豆芽的亲生父亲想要回豆芽!”
我刚说完,苏以墨端起碗:“就这事儿?”
我一惊,这子怎么这么淡定,他说:“我寻思着什么事儿呢,就这事儿,把你折腾成这样儿?”
他也不看我,自顾自的吃着饭,一口饭一口菜。
我惊了,丫不拿我的话当话?我说:“苏以墨,这不算事儿?你丫说这不算事儿!!!!”
苏以墨抬头:“你知道豆芽怎么就被留在舞蹈班儿了吗?不光是她有天赋,是那个人要他留的,丫很开心,二姐,你别把豆芽当孩儿,我觉得她比你都懂!”
正文 徐徐晚风chuī 【番外】 天使降临人间
我叫苏宁,妈叫我豆芽,或是豆芽。
在我两岁的时候,我学会了几个词儿:三儿,狐狸jīng,婊。子,dàng。妇,第三者……
我知道这些个词儿都不是好东西。因为那会招打!
很痛的,很吓人的!
咖我记得当时,很多肥胖的穿着华丽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我家,妈妈把我放到里屋,门都没来得及关好,就被这些人抓着头发揪出去了。
很疼,因为甜美的妈妈从不在我面前露出那种表,我知道一定很疼。
我听见他们不停地说,三儿,不要脸,狐狸jīng,味儿什么的,我听见妈妈哭了,我听见姨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我悄悄的下了chuáng,连鞋子都没穿,我趴在门fèng上,看着外面。
聆我被吓着了,这个吓着可比舅舅逗我时的“吓着”恐怖多了,我张着嘴,瞪着眼,浑身都不能动了。
我看到,妈妈被那些胖女人围着圈儿的揍,拳打脚踢,她们满身的横ròu,都在得瑟,脸上的表,很狰狞。
我看到,姨想要护着妈妈,可是有一个一直站在边儿上看戏的阿姨,扯着姨的领子,唵就是俩耳刮子,姨的身体都有点儿站不稳了。
我看到,即使姨站不稳身体,也要拼命的往妈妈那里护着,最后,几个女人连姨一起打,妈妈身上都出血了,可妈妈却抱着姨不肯松手,我看不清到底是谁护着谁,我只知道,他们狠命的踢着她俩。
我听见她们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咒骂着,像是威胁。有人甚至不解气,休息了一会儿又接着打!
拳头,巴掌,还有脚踢……我很怕,我好疼,我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我想打开门,我想咬那些胖女人,咬不下一块ròu,起码也得咬出血。可是我忘了,我好,到要仰视她们,我不想仰视那些个胖女人,如果我长大了,我一定狠狠的揍他们一顿。
我发着狠,身体慢慢的动着,这时舅舅回来了,舅舅也惊了,他吼她们,似乎是怕了,胖女人们撤走了。
临走时,还骂着什么,我没听懂的,我想肯定不是好词儿。
舅舅沉默了,妈妈和姨抱着,最后我看见舅舅扔了书包,抱起妈妈就走,姨紧跟着,一个劲儿的喊着妈妈的名字。
门关上了,家里瞬间安静了。
我开门走出来,一步一步的,我来到妈妈和姨被打的地方,愣愣的看着,好多血,真的好多血,我的腿软了,这是妈妈的?还是姨的?还是,她们俩的?
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地上,直到血都gān了,直到舅舅回家拿钱,看到我,抱起我,哄着我。
我若无其事的躺在chuáng上,听见舅舅锁门的咔嚓声,我猛的睁开眼,颤抖的咬着唇,我知道家里没人,可是我流着泪,却哭不出声。
那时候,我才两岁。
那件事儿之后,家里谁都没有再提起,妈妈还像以前一样疼我,可每次我投进她怀里的时候,都能听见她“嘶”的一声,我知道,她疼了,我想起偶然间看到的一张黑色照片,很恐怖的,就像人的上半身,横着好多骨头,然后有一块儿出现了空格,我猜那是妈妈的,她疼,是因为那个空格吧。
有一天,妈妈跟我说了好多话,从我一大早儿睁开眼的时候,我从来不知道妈妈会念经,她跟我说,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她跟我说,等到我十三四岁的时候可能会流血,不用怕,这说明我长大了;她跟我说,嫁人的时候和新郎一起睡的第一个晚上会很疼,不用怕,这样才会有苏宁;她跟我说……说了好多好多,我记不住,她说,姨会再跟我说一遍的。
正文 徐徐晚风chuī()看似无意的话,却能深深的撞击我的心
徐徐晚风chuī(关注)
洋洋夏日是真的来了,天气热的能死人,地都被蒸的gān的要命。
徐毅琛打电话给我:“下班儿我顺道儿载着你去看看承子。”
我说好,挂了电话,坐在办公室里,想起豆芽,我还是打怵,丫还是一孩子,就这么扔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叫谁,谁也不舍得啊。
咖下班儿的时候,隔老远儿就看一拉风的跑车,学生老师一堆一堆的往外走,我就流连在门口,不想出去,乡下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关注,“关注”那是往好里说,其实我觉得关注就是像猪ròu一样被人盯着,就等着什么时候跌价,赶紧多买点儿。
徐毅琛倒是不客气,打我电话:“怎么了?出来!”
“爷,你等等,我在转悠一会儿。”我压低了声音,生怕身边儿的人听见。
聆我挂了电话,还在转悠,忽然有个人过来,我一抬头,是语文组的一老师,他乐呵呵的过来,挺绅士的,他说:“苏老师,我看您这边儿转悠这么久,是在找东西?”
“嗯嗯,就是就是。”我特不好意思,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人家姓什么。
他也低着头:“什么呀?我跟您一块儿找找。”
“不用不用,别耽误您回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您别客气了。”
我赶紧提着包往外走,这老师又跟上来了:“苏老师,我送您回去吧。”
诶?我都不认识你。我皱着眉头,刚想说不用不用,后边就有人握上我的手,我转头一看,是徐毅琛。
徐毅琛一脸和气,看着那个我不认识的老师,对我说:“这是你同事?”
我点点头,他接着说:“难的看见跟你关系好的同事,一块儿到家吃顿饭吧。”
我拿胳膊肘推他:“说什么呢?”
男同事一脸的尴尬:“苏老师这么年轻就结婚了,恭喜恭喜,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人一走,徐毅琛的脸马山拉了下来,拽着我就往跑车那儿走,我动作又不敢太大,就任他拽着。
上了车,徐毅琛哼道:“你转悠什么?”
“爷,您停这么一车在门口,我脸皮儿薄,不好意思上车。”我就是这么直白。
“那男的是谁?”
我举起手:“向老佛爷保证,我不认识他,人家以为我掉东西了,要给我帮忙的。”
“过来!”
我凑过去:“gān嘛?唔——”
开着车还敢亲我,徐毅琛你太能耐了!
我嘟着嘴,徐毅琛笑着:“梁子也醒了,就是啥事儿不记得了。”
“萧萧怎么办?”我问。
徐毅琛握着我的手,眼睛看着前方:“你丫管的是不是太多了。”
“爷,不是我矫,我看不来身边儿的人憋闷,我也受不了。”
徐毅琛轻笑出声:“苏苏,我也不习惯你这蔫样儿。”
我低着头,不说话,有的时候,我觉得我在杞人忧天,想想叶承他们,人家都是些什么人,哪儿还用的着我担心。
车子停在市医院,徐毅琛拉着我下车,进了电梯,他说:“有我在,你不需要想太多,你只要想我就好。”
我乌他怀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承认我是个饱经风霜的女人,我承认我不相信甜蜜语,我承认我能抵挡得住诱惑……可是,有的时候,就是一句看似无意的话,却能深深的撞击我的心,就像去年寒假来环内学习的时候,他说要和我一起养闺女一样。
我瞪他,梁文清说:“我就是觉得这丫头比以前淑女多了,搁身边儿舒坦。”
我觉得,我们这一帮儿人能聚在一起,可能都图个舒坦劲儿,整天搁一起较劲儿有啥意思。
护士感人的时候,萧萧过来了,毕晓去接电话了,估计是陆通的,萧萧跟我说:“苏苏,我决定了,要是梁文清这次还不主动,我就主动进攻!”
要说,新时代女xing最不缺的是啥,就是这股子拼劲儿。
我说:“叶承呢?你就把人这么搁着?”
萧萧垂下眼:“我这次是下狠劲儿了,感这事儿,得你我愿,我选择了他,就不能在拽着叶承,唉,都是我不够果断,你说我矫个什么劲
儿!”
我笑,不知道谁说过,遇到爱这道坎儿,是个人都得走个来回儿,不是你爱他,就是你不爱他。我说:“叶承把你说醒了?”
“嗯……我跟他道歉,我说了我爱的是梁文清,我让他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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