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鹏义张大嘴缓了缓,又故态复萌地嘲笑着:“太子殿下,您一心要把内六司的大成奸细都抓出来,可是,你以为我们公主这三十年的布局,只会局限在内六司吗,整个皇宫那么多的宫苑,你猜猜有多少宫苑里,就有我们的人?说不定,就有我们大成的奸细,混在东宫里,就在太子您的身边,说不定,就是这位贝……唔!”
他瞪大眼睛,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樊沉兮收回爪子后,宁鹏义就倒在了地上,完全没有了呼吸,他的脖子,被彻底地拧断了。
侍卫上前检查了下,道:“殿下,没气了。”
“嗯,死就死了。”樊沉兮淡淡地道,“一个试图刺杀本宫的,本宫还得盼着他活着不成。”
那侍卫没吭声了,倒是另一名侍卫小心翼翼地说:“殿下,他刚才说的意思,好像跟贝公公……”
在太子冰冷的目光下,他不敢往下说。
樊沉兮哼了一声:“动动你们的脑子好好想想,他今日刺杀就是为了保住剩下的那些大成奸细,又怎么会故意透露谁可能是奸细的消息给本宫?”
侍卫恍然:“殿下说得对。”
“今日的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本宫教你们吧。”
“卑职明白。”
樊沉兮推着轮椅离开牢房,跟着的两个侍卫,探查宁鹏义呼吸的那位是他东宫的,而特意询问小贝子的那位,是皇上以多调派人手助他为由,暂且跟在他身边的。
所以他不能随意地将其灭口,只能往另一个方向引导,好在,宁鹏义临死之前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只能用那么拙劣的方法,倒也容易推脱掉。
确实,很明显,小贝子肯定不是宁鹏义这边的人,可他依然在意,宁鹏义为什么会知道小贝子,还有意的想往她身上泼脏水。
思绪回笼,樊沉兮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低头看着沉沉睡去的小贝子,低头,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她的。
他不管她是谁,藏着什么身份,是他的,就谁别想抢走。
将其放到床上后,他喊来影卫:“这段时间将她看好了,本宫不允许她出事,之前务必保住她肚子里孩子的人命去掉,一切,以她的安全为先。”
影卫有点惊讶,因为他知道那个孩子对殿下以后的计划有多重要,可现在,明白这贝公公比那计划更重要。
“是,殿下。”
……
整个内六司,如今都在樊沉兮的掌控之中,哪怕之后,他会意思意思地把权利交出去一部分,经过这么一遭,樊沉兮在内六司的地位,无人能比。
宫里的风向变了,到了这会,谁还敢嘲笑太子是个废物,是个不多时就会被废除的太子?
现在各宫谁不想着讨好太子,这些小主子想过得好一点舒服一点,不全得靠内六司安排,樊沉兮现在掌握的,是宫里所有人的命脉。
这天,皇上召见樊沉兮到御书房,先是笑呵呵地对他一阵夸奖,说他办事牢靠,有他在,自己这个做皇上的,可以轻松很多。
至少从面上是看不出真情假意的,樊沉兮也无所谓,低头叩谢。
“对了,还有件好消息要告诉你,”皇上坐在书桌后,笑呵呵地说,“魏国公的幺女魏情身体已经康复,朕已让太后宣她进宫看过,确实挺好的,朕想着最近宫中发生了几件大事,死了太多的人,实在晦气,干脆提前为你举办大婚,迎娶争取,也好让宫中沾点喜气,你以为如何?”
“父皇,”换做以前,樊沉兮可能没甚所谓,皇上和太后想送一个到东宫给他“解闷”那就送,他们都不怕牺牲掉自己的外甥女,他怕什么,可这次,皇上一提,他脑海中闪过的,是最近有发福迹象的小贝子,他垂着眼眸,道,“儿臣听说过,魏三小姐活泼可爱,美丽动人,嫁给儿臣,是否过于委屈了?”
“什么委屈,你可是太子,多少人巴望都巴望不得。”皇上假装气恼的训斥,随即又温和地开导,“你是朕的儿子,是大樊朝的好儿郎,谁敢说嫁给你委屈了?你放心,这魏三小姐是个好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朕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你大皇兄了。”
皇上叹息着:“这几年,朕为了国事操心,你母后又早早的去了,朕对你确实关心不够,如今能为你做的,就是给你找个好媳妇,让你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能够替朕好好照顾你。怎么,太子不愿意,难道是有了其他喜欢的人了?”
确实是有了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
樊沉兮想着那个奸猾的小太监,心里一片柔软,可听到皇上这么问时,他抬头看到皇上试探的眼神,就只剩冰冷了,他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带着残忍的笑意,道:“那就、一切听父皇安排吧。”
皇上和太后都不怕送个来给他折磨的,他也不能让他们失望不是。
皇上满意地笑了:“没什么事,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瞧你最近都瘦了,可别太累,国师那边算好日子,朕就让人通知你。”
“谢父皇。”
……
樊沉兮回到东宫,仇小贝惊喜道:“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看着眼前这张笑脸,樊沉兮不忍破坏,将心里头的不痛快压下去,握住她朝他伸来的手:“你之前说想出宫走走,近日本宫没什么事,陪你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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