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小贝睁开了眼睛,转身望向瑛秀父亲:“你就这么杀死了自己的女儿,事后还将她的尸体扔到河里,嫁祸给童书培,结案后,你无法面对这个你杀死自己女儿的地方,便洗干净,并把这个充斥着女儿影子的屋子清空。”
外头庭院那般脏乱,洗了多天的衣服都没人收,这个小厅却洗得那么干净。
想来,瑛秀还活着的时候,家里的活都是她干,因此,她死后她父亲才无法面对这些到处充斥着女儿影子的地方和物品。
瑛秀父亲惶恐地站在原地,然后大声喊着:“这些都是你胡说的,刀是童书培的,掉到这里的玉佩也是他的,杀死我女儿的明明是他,你们为了替他脱罪,就可以诬赖到我身上!”
越说他本人也认定了事实就是这样,还反过来对着仇小贝理直气壮地瞪着眼睛:“还有没有天理!”
被质问的仇小贝不慌不忙,一手还轻轻抚了抚肚子:“既然是童书培到你家来杀了瑛秀,还将映秀丢到河中,你那时候在哪?”
“我,我自然是去田里忙活啊。”
“几时去的几时回来?”
“自然是天刚亮的时候就去了,天黑才回。”
“那就奇怪了,隔壁李家的田地跟你家的相邻,他那天也去田里了,怎么没看到你?”
“我、我记错了,我那天去、去赌坊了,”他挺了挺胸,“你、你不也知道我就好、好这口嘛,我肯定是去赌了。”
仇小贝冷哼:“那真是不巧,我也去问过几家赌坊了,都说没见过你。”
“赌坊那么多人,谁能记得。”
“那你告诉我,你进的是那家赌坊?”
“我,”他目光闪躲,“我不记得了,我到过那么多家赌坊,我哪记得那天去的哪家。”
“是啊,没人看见你去田里,也没人看见你去赌坊,偏偏有人看见那天你走出家门后又折了回来,之后还看到你扛着个大麻袋出了家门往河边去了,你怎么解释?”
瑛秀父亲一惊:“不、不可能……”
“很不巧的是,这个证人,也就是当时指证说看到童书培的那位,他就看到你们前后出了这屋子,他当时还以为童家少爷跟踪你,毕竟这是你的家,你是瑛秀的父亲,所以没觉得你的行为有什么反常,是我们反复去问,才得知这么重要的一个线索。”
男人双手哆嗦了起来。
“还有,那把刀留下了掌印。”
“胡说八道,刀怎么会留下掌印?”
仇小贝嗤笑:“我有一种药液,喷在曾经有血的地方就会出现紫色,你当时手拿着刀去刺人,血肯定都喷在刀上,但手掌握着匕首的地方肯定是干净的。”
她拿出一瓶药,做实验般,蹲到地上,将瓶子里的药倒在地上,然后涂抹开,很快,那洗得很干净的地板上,曾经有血的地方都渲出了蓝色,而没有染过血的,还是原本的样子。
验证给瑛秀父亲看了之后,仇小贝再拿出了一把小刀,这把小刀做得很精致小巧,很适合女孩子佩戴在身上防身,是童书培特意做给瑛秀的,只是在造这把刀的时候,谁也没想到,瑛秀会死在这把刀下。
小刀早就被涂过药液了,上面正泛着紫色,唯有一片地方是空白的,那空白处连起来看,就是一个手掌印。
仇小贝打量着小刀:“只要将你的手,跟这手掌印比对一下,再加上证人的证词,我想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瑛秀父亲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怎么会、怎么会有这种药?”
“呵呵,我没什么别的本事,就会配个药,跟我走一趟吧!”
“不、不是我!”他神情变得有点神经质起来,“不是我要杀死她,是她自己,她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听话!”
他忽然抬起了头,凶狠的目光里满是杀意:“都是你,都是你!”
仇小贝很想喊一声,你杀个人关我什么事,然而她一声都没来得及坑,人已经朝她冲过来了,估计是恶从胆边生,想着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把她灭口了,谁也不知道他就是凶手。
红了眼睛的他,根本没注意到,这个跟童书培一样长得像个女人的刑部官员,一点不怕的站在原地,就等着他靠近的行为有多反常。
一道暗器打中了瑛秀父亲的膝盖后弯,他马上重心不稳地扑倒在地,早就守在外头的兵卫冲了进来,几人围在他左右,几人护在仇小贝跟前。
仇小贝走到秀英父亲跟前,他已经被兵卫压在地上了,她低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自己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就绕过他往门口走去。
“我、我真的为了她好啊。”他突然大声喊道,“她跟着童书培能有什么出息,那人脑子有病的,连他家里的人都觉得他有病,说不定哪天,就自己把自己折腾死了,我怎么能让瑛秀跟着他!”
仇小贝猛地回头:“有病的,是你,是那个张家少爷,是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前刑部,人家童书培好着呢,会比你们任何人都好。”
她气冲冲地走出那个屋子,就看到站在屋檐阴影下的瑛秀,她感应到小贝出来,就转过头来,那原本就惨白的脸,好像更白了几分,几乎要透明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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