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不值得不是你们说,我自己觉得值就行。”
她转身要走,却听到他说:“可你的太子殿下马上就要娶妻了,等他有了自己的妻子,你这个小奴才就只能靠边站了吧?”
至少在知道她是女儿身,并且还怀有崽崽的赤离看来,仇小贝就是樊沉兮暖床的存在,否则,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名分,让她怀着孩子还继续做奴才伺候人?
要么就是他不想让其他女人挡在正妃面前,要么就是这个奴才对他来说,根本就可有可无。
仇小贝猛地停住脚步。
赤离见此,看似诧异实则讽刺地问:“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婚期已经定下了,就是下个月初六,算一算,就剩八天了,你居然不知道?”
仇小贝身子晃了晃,但还是稳住了,指尖扣着掌心,用疼痛让自己坚强:“当然,我当然知道了。”
“那你还……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又不像那些趋于富贵的女人那样需要仰仗一个区区的太子,你何必呢。”
“我相信他。”仇小贝此刻看上去并不好,可她的声音却非常的坚定,“我相信他!”
赤离觉得可笑:“樊沉兮这个凡人,给你灌了什么**汤了?”
她微微垂头,好似自言自语地喃喃着:“你不会懂,哪怕他要我的命,我、也会给他的。”
不再等赤离说什么,她迈出沉重的脚步,没有任何滞留的离开。
……
樊沉兮回东宫时,发现他的小奴才并没有出来迎接他。
“人呢?”
李公公道:“在药房呢。”他顿了下,还是如实禀报了,“午膳后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窝在药房里,到现在都还没出来过。”
樊沉兮点点头,影卫跟他汇报过,她今天又去内霆司见那个无所不知,被仇小贝封为“百晓生”的赤离,应该是问药去了,所以他才赶着回来的。
“她回来有哪里受伤吗,脸色看起来怎么样?”
尤记得她第一次去问药就送了不少血出去,最好别让他知道,她这次又哪受伤了,或者傻傻地送出了什么。
李公公回想了下:“都还好,她回来时还笑着跟我打了招呼,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嗯。”樊沉兮还是不太放心,“本宫去看看她,你们准备晚膳。”
“是,殿下。”
樊沉兮进药房的时候,仇小贝正用药杵在石臼里锤着药,一下一下的,神情认真。
乍一看好像没有问题,可……樊沉兮目光移向旁边,那里已经有一大堆被锤好的草沫,那分量足以用好久,且还是同一种草药。
试想一个人坐在这里半天,不停地捶打着,代表着什么?
樊沉兮没有揭发她什么,推动轮椅来到她身边,握住了她拿着药杵的那只手:“别锤了,休息一会。”
仇小贝转过头来,见是樊沉兮,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殿下,您回来啦?”
他都进来看着她一会了,她居然这会才发觉。
仔细瞧了瞧那张小脸,樊沉兮伸手掐了一把:“今天去见那个赤离了?”
“是啊,”仇小贝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告诉了我在哪里能拿到心灯果,”她说到这叹了一口气,“就是所在位置比较特殊,不太好拿到手,奴才正烦着呢。”
只是因为这样?
樊沉兮问:“在什么地方,说说看?”
“殿下知道不赢山吗?”
樊沉兮点头:“那是大樊朝跟紫荆国的交界,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只能从那道天壑底下窄道通过,紫荆国,就是碧心宫里那位璃太妃出生的国家。你问这个,难道心灯果就在那?”
仇小贝哀苦地点头:“就是啊,所以奴才愁啊,这可怎么去拿,那么远,奴才能请长假吗?”问到最后那句时,她眼巴巴地看着他。
“不能。”他想都没想就拒绝,再次掐了把她的脸颊,稍稍用点力,“就你一个孕妇,还想到不赢山去,你还真能耐了是吧?”
“诶疼,疼,奴才不敢,奴才就是随便问问的。”她故意叫得大声,表示自己是真的疼。
樊沉兮冷哼,但还是松开了手:“本宫会派人去查探,至于你,老老实实地待着,哪都不许去。”
仇小贝故意夸张地叹气,然后搂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是,小的遵命,一定使劲地待在您身边,粘着您,撕都撕不下来的那种。”
“这可是你说的。”其他主子可能早因这话生气了,樊沉兮却巴不得,“你要做不到,本宫就把你缝在本宫身上。”
“是是,奴才不会给您这种机会的。”仇小贝得心应手地哄着他,脑袋已经习惯性地在他肩上滚动,蹭了好一会,才安静地趴在他肩头,“殿下,奴才困了。”
樊沉兮声音放柔:“一会就用晚膳了,吃完了再睡。”
她跟猪一样哼哼着,赖在他身上不起,樊沉兮也不催,一手轻轻揽着她,防止她把自己滚下去。
他不知道,耍赖一样的小贝子,趴在他肩头上时,藏起来的眼睛里是复杂而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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