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帝王家,这也是没办法的,”小甲挂在秋千的绳索上,替小贝摇动,“你看看从古至今,再深情的帝王不得多娶几个稳固江山?太子殿下也是没办法,你还是自己看开点吧,不然这日子可怎么熬啊。”
“就是就是,”小乙应和道,“现在只是娶个太子不喜欢的正妻你都这样,要是以后太子真看上谁了,在你面前恩恩爱爱的,你不得更受不了!”
“闭嘴!”
仇小贝捂着耳朵朝他们吼着:“殿下不会看上别人,不会!你们不知道,他以前有多爱我,多在乎我,可以为了我拼命!”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的,以前怎么样都是过去的,现在的他是太子,不记得你的太子。”
“不是的不是的,”她用力摇头,“他是不记得了,可他还是他,同一个灵魂,怎么会爱上不同的人!”
“小贝子啊,你就是太……”
小甲小乙还想劝她看开点,就先听到了脚步声,两魂赶紧散开。
“哎,贝公公,你怎么在这,奴婢找了您好久了。”
静安急匆匆地走到仇小贝跟前,仔细打量确认贝公公没什么事后才松口气。
仇小贝蔫蔫地垂着头:“有什么事吗?”
“哎哟喂我的贝公公,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您还没用晚膳呢,您就不饿吗,快跟奴婢回去吧,要是让殿下知道您这会还没吃,准得生气。”
仇小贝忙抬起头,期待又害怕地问:“殿下他……他在做什么?”
静安顿住,随即逾越地伸手摸摸仇小贝的脑袋,像个安抚弟弟的姐姐,眼里满是怜惜:“殿下自然还在忙,迎娶太子妃不是小事。”
仇小贝脑袋又垂了下去:“所以,是你来找我,不是殿下让你来找我的。”
樊沉兮可能都不知道她还没吃饭吧,虽然这种行为挺幼稚的,竟然想通过不吃饭来让他关心自己。
她自嘲地笑着,却有滚烫的液体从眼眶里滚落,滴在手臂上,觉得疼。
殿下,忙着娶太子妃,都顾不上她了呢。
“哎,贝公公,”天已经黑了,静安看不到她在哭,可也感觉得到她情绪低落,劝道,“殿下只是想安排妥当些,以免以后出什么差错,就是殿下之前就吩咐奴婢了,一定要把您看好了,真的。”
仇小贝“嗯”了声,发现浓浓的鼻音后,就不敢出声了。
“贝公公,您就跟奴婢回去吧,好吗?”
仇小贝点点头,偷偷地抹掉了眼泪。
她现在这样看起来无比的乖巧,让年长几岁的静安又是一阵怜惜,忍不住伸手将贝公公牵起来。
平日里,别说摸头牵手了,殿下最不愿意看见谁跟贝公公有任何肢体接触了,稍微靠近一点都不成,也只能趁着这个机会占地便宜了。
她看不懂殿下跟贝公公之间到底算怎么一回事,但也知道一个男主子跟一个半男的太监有那种感情挺惊世骇俗的,可她跟妹妹伺候在他俩身边,每当看到太子跟贝公公有爱的互动,都会忍不住露出姨母般的微笑,那种不仅不讨厌不恶心,还觉得挺好挺喜欢的感觉,也不知从哪来的。
可现实毕竟是现实,太子肯定要娶个女人回来的,这本该是理所当然的,这会看仇小贝这样,竟觉得老天不厚道。
“贝公公,您别难过,殿下只让奴婢伺候您,对奴婢来说,奴婢的主子不是太子妃,是您。”
仇小贝感激地朝她点点头,稍微振作起了精神。
可一回到寝殿,看着那张灯结彩的布置,她眼眶再一次泛酸了。
“静安,我不想在里面用膳,我想在药房里吃。”
虽然太子妃另有寝殿,樊沉兮还将其寝殿安排在离太子寝殿最远的地方,可明天大婚,还是会将太子妃迎进太子寝殿吧?
且今后,这里便是太子妃夫君的寝殿,她随时可以来……那自己这个给太子暖床的小太监,哪还能继续待在这里?
她自哀自怨地想着,越想就越无法待下去,不等静安同意,转身就往外跑,一路跑进药房里。
药房……布置得比太医院里那些太医的药房要舒适几百万倍,够宽敞,摆放瓶瓶罐罐的架子、柜子也都打造得精致,可以完全的分门别类不会混淆,她需要的工具只要说一声,马上就能给她弄来。
而且这里有让她可以小憩的软榻,有吃的有喝的,有她闲暇无聊玩的……重要的是,这里是太子给她准备的,独属于她的空间,是她的,不会被另一个女人抢走。
她蹲下身,觉得自己好难受、好难受,快要……撑不住了……
樊沉兮揉着太阳穴回到寝殿里:“怎么样?”
李公公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明天您只要……”
“本宫问你,小贝子怎么样了!”
李公公一顿,从善如流地说:“在药房里呢,晚膳也是在那吃的,静安在那边看着,说是……晚上就在那睡,不回来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李公公有点忐忑,人家都是奴才需要主子,做各种事要证明自己被主子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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