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到了仇小贝跟前,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指着那些人,气势比奶娘还强盛:“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东宫,轮不到你们撒野。”
哇哦,仇小贝想鼓掌,没想到一直美丽温柔细心体贴像个知心大姐姐的静安,也有这么彪悍的时候。
“我们家郡主马上就是这东宫的女主人,到底是谁在撒野!”
静安冷笑着上前一步:“这位姑姑,你可别给你家主子,在东宫招恨啊!”
奶娘心头一秉,戒备地看着眼前的大宫女,静安她是认识的,太子的贴身大宫女,这有时候,贴身丫鬟,可比那些妻妾更有权威,因为其深得男主人的信任,随便挑拨离间一下,就可能让小主被打入深渊。
想着初来乍到,还是不要跟这大宫女过于计较的好,免得给自家郡主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奶娘的语气稍微缓和下来:“我只是缺人手,要他帮忙而已。”
“那你还是另外找人吧,这个,我有别的事吩咐。”说着,静安将手中的篮子递给仇小贝,故意冷声喝道,“还不快去。”
仇小贝接过篮子,不想扫静安的好意,恭顺地应了“是”,只是走前,还是剐了奶娘等人几眼。
不能整到他们,真的好气哦!
仇小贝刚走,樊沉兮就回来了,看到都堵在寝殿门口的众人,不美妙的心情更显狂躁:“怎么回事?”
“参见太子殿下。”
所有人都参拜后,奶娘好声好气一改刚才的气焰,特别讨好地说:“殿下,我们家主子为殿下准备了点东西,可到了这边就进不去了。”
奶娘意有所指的告状了。
按理说,今晚就成亲了,而且是她家美丽动人的郡主,太后的亲侄女嫁给残疾的太子爷,不论是怜香惜玉,还是畏于这是皇上指婚和太子妃的背景,太子最起码在今天,都应该给予她家郡主一定的尊重和面子。
可惜,她之前没跟着她家郡主进宫,不知道太子对她家郡主有多么的不给情面。
就听到太子冷冷地开口:“本宫不记得,有让人看守你家郡主的寝殿。”
这句话里覆盖了两层意思。
一,东西放你家郡主自己寝殿里去。
二,他开口就是“你家郡主”,摆明了不认可。
奶娘忍了忍,还是说道:“殿下,这东西是我家郡主,‘您的太子妃’,特意给您准备的。”
“不必。”樊沉兮让身后的侍卫推动轮椅,准备进寝殿,是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可他忽地又让侍卫停下,侧耳听了一耳朵那些奏乐,敲锣打鼓的,眉头就锁紧了:“让他们都停了。”
这么吵,让他的小太监怎么睡!
奶娘讪笑着:“殿下,今天可是您的大喜之日,本就应该热热闹闹的,你看外头那家曾经不放点炮的,要是一点声音都没,那不是太奇怪了吗?”
太子大婚,东宫却安静如鸡,这像话吗,别人又该怎么看待太子妃?
樊沉兮冷冷地勾唇:“在晚上婚礼开始前,谁敢再发出点声音,”他冷厉地眯起眼睛,“直接拖走,乱棍打死!”
“是!”
奶娘面色巨变,可太子已经进寝殿了,她想跟,再次被拦在外面,倒是直接跟她分庭对抗的大宫女跟了进去。
她咬咬牙,再一跺脚,转身往外走,身后的仆人跟上:“吴夫人,这?”
因为奶娘在魏国公府里有点地位,仆人尊称一句吴夫人。
“回去,我要好好的跟国公爷,跟老夫人,跟皇上太后说说,这太子,是怎么对我们三郡主的,简直岂有此理。”
樊沉兮根本不在乎那奶娘是不是去告状了,一进寝殿,他只问静安小太监的事。
“早早的就被吵醒了,昨晚就没睡好,奴婢喂他吃了点粥还吐了,就去膳房给他拿点旁的她爱吃的,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太子妃的奶娘正要欺负贝公公呢。”
越说,静安越为小贝子抱不平,她一直以为小贝子怀的是太子的孩子,本来小贝子就够可怜的了,还要被太子的妻子的小小奶娘欺负,心里不知该多委屈呢。
“什么太子妃,”樊沉兮冷笑着,“这东宫里,还没有太子妃,她魏情算什么东西。”
静安一颤,太子看样子是气狠了,换做以前,他顶多阴阳怪气的暗讽,或者直接打杀,很少会这样直接骂的。
“你,”樊沉兮试着冷静,“把小贝子看好了,别再让什么蟑螂老鼠的惊着她,否则,本宫唯你是问。”
“是,奴婢一定把贝公公照顾好。”静安信心满满,有了太子这句话,再有蟑螂老鼠跑来,直接踩死!
静安走后,樊沉兮自己进了里头的寝室,望着桌上摆放整齐的喜服,伸手捻起一片衣角……
……
仇小贝一整天时不时地倒床睡觉,没一会又会爬起来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要么坐下来试着静心配点药,要么吃点东西。
可无论做什么都做不久,她引以为傲的耐性在今天里不堪一击,到最后面对墙壁发起呆来,才算安静下来。
然而,好像并没有过去多久,她再次听到了奏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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