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理由啊,东宫龙气那么重,边边角角的都有一两只魂窝着,小甲小乙就是,怎么别院里却这么的……干净?
另一边,樊沉兮到了一处偏厅,那里,跪着一名宫女,正惨白着脸战战兢兢,一脸恐惧,见樊沉兮进来了,忙给他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这是怎么了?”樊沉兮懒懒地问。
管事公公朝李公公和太子行礼后,对跪着的宫女冷言道:“是自己说,还是咱家帮你说啊?”
宫女又给太子磕了好几个响头,哭着说:“殿下饶命,奴婢、奴婢只是画、画了几幅画。”
“那是几幅画吗?”管事公公朝她哼了哼,随即将扣下的几张画呈交给樊沉兮。
樊沉兮接过手,躲开后往画纸上一扫,偏厅里气氛僵凝,而他却神色如常地将几张画都看完了,末了还点了点头:“画得不错。”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逼真,看这画纸,也就四个巴掌大小,里头不仅画着景,还画了两个人,在这么不大的纸上,还能将两人的五官画得十分清楚,只要他和仇小贝站在一起,在一对比画纸,绝对能认得出来。
“可真是难为你了。”樊沉兮将手举高一些来看画纸上的画,“如果精绝的画术,却只能在东宫里充当一名小小的宫女,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奴婢、奴婢只是小时候跟着画师学了点画艺,有、有点天赋而已,奴婢看、看您和贝、贝姑娘琴瑟和鸣,好生羡慕,就想将那美好的画面的画下来,奴婢不知道这、这是不允许的。”
“不知道?”管事公公骂道,“你在皇宫那么久,主子的容颜不经过允许是不能擅自作画的,你会不知道?”
“奴婢、奴婢只是羡慕才画的,画下来也只是自己私底下看看,如果主子不允,奴婢马上将画毁了,再也不画了,奴婢再也不画了。”
樊沉兮将画轻轻地放在一边:“这么一双巧手,要是不画了,岂不可惜?”
“奴婢只要能伺候主子就够了,不、不用画、画。”宫女忐忑地试图讨好。
樊沉兮点点头:“说的是,只要能伺候主子就够了。不过既然你不画了,要这双手也没什么用了,去了吧。”
宫女愣了下,反应过来,惊慌地用力磕头:“殿下、求殿下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画画了,再也不画了,您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吧,求求您了。”
可侍卫已经上来,一左一右将她拉了起来,捂住她的嘴巴往外拖。
“殿下,只除了她的双手?”李公公问,“对方在东宫潜伏了这么久,以往无法进前殿伺候,一直蛰伏着没动,如今在这里,好不容易引她自己暴露了出来,还知道了贝姑娘的事,难道不用将她……”灭口吗?就算没了双手,也有口可以说啊。
“当然,”樊沉兮轻轻转着拇指上的扳指,“本宫孩儿正在母亲肚子里,岂可随意见红。”
李公公有点蒙,当初只为了保下小贝子细作的身份不被发现,就可以斩杀当时的一众宫人数十人,这会居然心慈手软起来了?殿下什么时候改姓,走仁善之路了?
樊沉兮将那几张画纸拿起来递给李公公:“这画确实不错,你找个人临摹,必须跟这画迹一模一样让人无法分辨。”
“这……”李公公不太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边伸出双手要捧过画,但樊沉兮抓住画的一边没有放开的意思。
“不过本宫觉得,画中的女子画得是一点不像,让人改改。”
说完这句话,樊沉兮才将画放开,李公公只想了一瞬,马上明白了樊沉兮的意思:“是,殿下,老奴一定办好。”
“行了,剩下的你处理吧,本宫还得赶紧回去,不然啊,她可得觉得本宫掉茅厕里了。”
李公公有点无语,太子殿下什么时候,会将那么不雅的话,这么随意地说出口了?
……
看完戏,樊沉兮陪着他的夫人回房。
“在想什么,魂不附体的。”
收拾好后仇小贝先上了床,等樊沉兮过来时,见她捧着杯水,也没喝,就望着水发呆。
仇小贝抬头,朝他砸吧了下嘴:“我突然想吃饺子了。”
“饿了?那我让人现在去做。”
“不用了,”仇小贝挽住了樊沉兮的胳膊,“我不是很饿啦,就是突然想吃而已,但现在这么晚了,等做好我都睡着了,明天吧,明天您再让人做。”
“确定?别躺下没多久再跟我喊饿。”
“不会啊,不过我可说好啊,我要吃韭菜猪肉陷的,多点瘦肉,少点肥肉啊。”
“这吃食,什么时候不是按照你喜欢的来做?”樊沉兮觉得她后面说的简直多此一举,东宫膳房里的厨子,哪个不知道她不喜欢吃肥肉,有时候稍微油腻点她都能吐给他看。
仇小贝嘿嘿笑道:“听说一孕傻三年,估计我真有点傻了。睡吧睡吧,我都困好久了。”
“困了还想着吃。”樊沉兮让她挨着自己躺下,帮她捻好被子,“快睡吧。”
他看着她闭上眼睛,嘴角还若有似无地挂着点点的笑,他足足盯着好了好一会,才弄灭了灯,躺下来,蹭着她的头顶,合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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