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公公自个弯腰福礼:“老奴略通一点。”
想当个总管太监,没点本事还真的不行啊,仇小贝想,李公公也是略通医术,当初就是李公公先觉得她卖相有意,才请来林子亦确诊的。
亦或者,这是凌皇后有意培养的,樊沉兮年幼忐忑,要不是李公公懂了那么点医理,拦下了不少有问题的东西,只怕樊沉兮处境会更惨。
可凌皇后总不能有卜算之术,能预知到她死后她儿子的遭遇吧?
仇小贝上前一步,自觉地在手腕上搭一条帕子:“柯公公,能否为我诊一下脉?”
柯公公不明所以地上前,在樊沉兮明显允许下,将手指搭在了仇小贝的腕上,过了一会,他惊讶得眯着的老眼都睁开了:“这、这好像是喜、喜脉?”
喜脉还是很好认的,更何况仇小贝这会四个月了,已经很明显了,见过她女装的样子,倒没那么不能接受,问题是:“这、这是殿下您、您的……”
他过于惊诧,连话都说不好了。
“放肆,”樊沉兮一只拐杖撞击地面,“本宫的女人怀的孩子,不是本宫的,还能是你的不成?”
樊沉兮对柯公公等人向来客气几分,很少这般拿出威势,柯公公忙惶恐地道:“殿下,老奴没有这个意思,老奴只是过于……”
柯公公顿住,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震惊而喜悦地看着仇小贝,老眼竟是湿润了:“殿下,您、您有后了?您终于有后了?诶,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不早点告诉老奴啊?”想到此,他也有些困惑,“老奴怎么也没听说啊?”
樊沉兮淡笑:“你觉得若是让那些人知道了本宫有了子嗣,会如何对本宫的孩儿?自然是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对对,您做的是对的,老奴实在太惊喜了,忘了这些。”柯公公边说边含泪带笑地看着仇小贝,那眼神,就跟仇小贝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看得仇小贝打了个激灵。
这、这柯公公怎么跟终于抱到孙子的爷爷似得?
樊沉兮重重地咳了一声,柯公公忙不情愿地收回目光。
“那现在,本宫可否能上去看看了?”他看了眼高耸的山壁。
“自然是可以的,若早知道您已有了子嗣,别说上去,老奴早就把您带这来了。”
其实,樊沉兮自个也是疑惑地:“为何要等到本宫有了子嗣,才能来这?”
在此之前,居然一点风声都不露,要不是最近发生的事着实怪异,仇小贝又似被告知了什么找到这来,连他都没有任何发觉,可见藏得有多好。
“这……”柯公公迟疑着,“当年皇后说的话,老奴不敢陈述。”
“你但说无妨,本宫恕你无罪。”
柯公公缓了口气,才道:“皇后娘娘说,殿下您天生戾气就比常人重些,同理心缺失,假若她离去,您一定会遭受各方势力的倾轧摧残,只怕这戾气会让您不知要沾染多少无辜人的鲜血,她怕您再得到她留下的这些东西,会、会……”
“说。”
柯公公低下头:“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顿了顿,柯公公忍着对殿下的畏惧说:“皇后的意思老奴并不全然明白,知道她怎么说,老奴就怎么做了。”
“这跟本宫有了子嗣有何关系?”
“皇后娘娘说,以您的性子,只怕不会轻易娶妻,哪怕是被圣上太后逼着娶,那女子好点的就如同摆设,要不小心犯到您手里,还不知什么样呢,若有天,有个女子能为您生育,得您处处照拂,那么,您定然是对她有了感情,皇后娘娘说,人一旦有了自己想要保护和珍惜的人,必然心中懂得了爱,那么对这个世界,便也会多了留恋,不会轻易想要毁灭,行事定然会有所顾忌,就算不为自己,为了自己的孩子,也会少些血腥来护得其周全,因为,您是父亲,是丈夫。”
柯公公说完后跪下:“殿下,老奴说的这些全是当年皇后所说,每一句都出自皇后娘娘之口,老奴可一个字都没添加。”
樊沉兮心中微震。
知子莫若母。
以樊沉兮这样的人,却能一直惦记着早早离世的凌今歌,对这个母后有着感情,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仇小贝更是感叹,从一个人小时候的脾性观望到长远的以后,并做好安排,她这个婆婆可真是重点课文里的奇女子,怪不得能以女子之身,统帅三军。
可如此一来,仇小贝就更加疑惑,这样的女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去了,天妒英才?
她朝樊沉兮看去,想着若婆婆多活几年,樊沉兮幼年的生活,是不是就能好过许多?
感受到她的视线,樊沉兮朝她看过来,虽然面色淡淡没太多表情,可眸子里的专注,却印证了凌今歌的话。
他收回目光,对柯公公道:“你起来吧,看守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哪会辛苦,皇后娘娘将一切都准备妥当,哪怕确实有人偷偷闯入过别院,可又能找到什么呢,倒是殿下在宫中……才是辛苦。”
樊沉兮没有就此事说什么,他动着拐杖转向山壁:“上面有什么?
“这……老奴也不知,皇后娘娘说需要您自己找,算是给您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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