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这可真是有趣,”身为刑部的暂时管理人,也在此大臣中的应书榕上前一步,他嘴角一扯,书呆子的憨厚马上转为了如狐狸般的狡猾,“皇上,刑部处理案件的时候,若仅凭这样几张信纸,就判定一个人有罪的话,不知道要有多少冤假错案。”
“这可不止是几张信纸,上面阐述的事情极其恶劣,还有太子的字迹跟他的署名。”
“字迹可以模仿,署名就更可能是别人写的。”
“但这可是三公主无意间在东宫发现的,那人若不是太子的人,如何能进得了东宫,还烧起这些东西?”
应书榕面带微笑地看向三公主:“可除了三公主,并没有其他人看见这件事不是吗?”
那位大臣一愣,随即喊道:“难不成是三公主撒谎吗?”
“不不,”樊沉月激动地摇摆着双手,“我没有撒谎,我没有撒谎,”她害怕无助的模样看着皇上,“父皇,月儿没有说谎。”
“三公主何必着急,臣这也没说你撒谎啊。”应书榕朝皇上行礼,又朝樊沉兮行礼,“不知臣,是否能问三公主几个问题?”
皇上同意了,樊沉兮自然没有意见,他从头到尾就如局外人般看着这场闹剧。
应书榕转向了樊沉月,后者紧张地握着双手,眼睛也左右飘着,就是不敢看应书榕。
“三公主,你常去东宫吗?”
不等樊沉月说话,樊沉兮自己笑了出来,尽是讽刺,他可不是一个安分守己,会给女人面子的人:“这三妹向来怕本宫,从小到大,看望本宫的次数屈指可数,本宫被封为太子后,算了算,一共也就不到三次。”
应书榕问樊沉月:“三公主,太子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樊沉月委屈地为自己辩解:“那、那二哥他确实……确实……”让她从小就害怕。
“三公主,请您回答臣的问题。”
“……是,我很少去东宫。”
“既然这样的话,东宫里的宫人,大部分对您来说都是陌生的,对吧?您能告诉臣,你总共认识几人吗?”
樊沉月不知他为何问这些问题,两手扭成麻烦,小心翼翼地回答:“认识静……静安姐妹,还、还有李公公,还有……”
应书榕等了会:“想不起来了?”
樊沉月点了点头。
宫里那么多人,那么多主子,能记住身边一两个主要的宫女太监就不错了。
“那么,”应书榕神情赫然严肃起来,“三公主是怎么看到一个东宫的宫人,就觉得眼生的?按理来说,东宫里几乎大半的宫人,对您来说,都是眼生的,怎么莫名的,就对其中一个眼生的好奇起来?”
樊沉月心跳加快,眼皮连眨了好几下:“那、那是因为他走得很匆忙,鬼鬼祟祟的……”
“若主子有所吩咐,急着办事,走得匆忙不是很正常?你见过哪个奴才办事时还慢吞吞的,怕是要挨板子吧?再说这鬼鬼祟祟……”
应书榕笑道:“呵,三公主,微臣旁的本事可能没有,这记性倒还不错,您刚刚叙述的原话是‘我看到一个眼生的太监匆匆走过,还有意避开旁人,专挑别人不注意的地方走’,微臣想请问三公主,若他真的有意避开旁人,还专挑别人不注意的地方走,您又是怎么发现他的?”
“我、我……”樊沉月结巴起来,“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就看见他,我也说不清楚为、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觉得那人不对劲。”
“是,人有时候就是会这奇怪的感觉,有人称这为第六感,我们可以暂且不讨论这个,但臣还是想问问三公主,那人是在东宫哪里烧的信纸呢?”
樊沉月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立马就能回答:“就在……那儿左拐之后,有个很大的石像,大概将近一丈高,就咱那石像后面。”
应书榕疑惑地“嘶”了一声:“三公主,臣曾是太子的伴读,倒时常去探望过太子,对东宫还算熟悉,你说的那地方,从未有过什么石像啊。”
“不可能,我当时看得真真的!”
应书榕更是停止胸膛指天立地:“臣,应书榕,也能对天发誓,那地方,绝对没有石像。”
而后,他朝皇上跪了下去:“皇上,还有众位大人,你们若不信的话,可以即刻前去东宫检查,太子从事发前就在这里,根本无法通风报信,自然也就无法让人去处理那地方,更何况,三公主说的那地方,种着几颗老树,你们可以去检查泥土,就可知道,近期有没有翻动过,就能证明太子的清白。”
“你胡说,你胡说!”樊沉月激动地嚷起来,连那软弱的模样都被冲散了许多,她睁着大眼想到了一种可能,“你、你故意这么说的是不是,应书榕,你是想炸我是不是?我告诉你,我那天去了东宫,我亲眼看到的,不可能有错!”
“臣没必要这么做,因为臣说的都是事实。”
“不可能,”樊沉月脸部僵凝,“这不可能。”
应书榕面朝皇上:“皇上,这事只要一查便可知晓,臣与三公主谁说谎,您只要派人一验便可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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