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不是谁惹您生气了?心里要有什么不痛快要说出来,闷在心里会伤身体的。”
仇小贝劝说着,被其他皇子嘲笑,被禁闭东宫,侧妃被杀害,都不见他生气,虽大家都说他阴阳怪气阴晴不定,可真正能引动他情绪的,其实很少。
她想当个贴心棉袄来宽解殿下的心,从此走上知心小姐姐的道路,谁知道一对上他似笑非笑,冷森森的笑容,她打了寒颤,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殿、殿下……”
“想知道本宫在心里闷着什么气?”
她忐忑地点了下头:“是、是啊,奴才希望殿下您、您能好好的。”
“是吗?”他一改刚才的冷面,和煦地微笑,“那本宫就不太明白了。”她就坐在他轮椅边,他手一伸出去就能够着她的脸,指尖轻柔地捏着她的耳朵。
感觉主子比刚刚还可怕了,小贝胆颤地问:“您,不明白什么?”
“自然是不明白,”他笑眯眯地,还微微低下头来,“要真把本宫这主子看在眼里,怎么能转眼就把本宫的话当耳边风呢?”
他笑眯眯地——用力拧起她的耳朵!
“啊、啊……轻点,殿下,奴才错了,错了,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啊,奴才都听您的,没当耳旁风,真没有!”
“没有?”樊沉兮嗤笑,“是谁跟本宫保证,只是出去采个药,保证一点事不会有的?”
“那,那出现了意外,奴才也不能……”
“意外?”他呵呵笑道,“是啊,把叫小翠的那宫女放出去,也是意外?你不就因为愧疚让她因此丧命,才特意给她挖坑埋尸的吗?”
仇小贝:“……”
她的沉默,让他再不真伤到她耳朵的情况下加了力道:“挺有本事的啊,碧心宫荒了这么些年,老的宫人不会提起,新的宫人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本宫,是谁给你说的,碧心宫里有你要的药花,嗯?”
“疼疼疼……”仇小贝夸张地叫着,“殿下,奴才的耳朵快断了!”
“断了正好给本宫做下酒菜。说!”
“说、说,奴才说啊,您先松开,先松开,呜呜……”
明知道她是假哭,樊沉兮甩开她的脑袋,准备洗耳恭听的架势。
仇小贝揉着耳朵,可怜巴巴地扁着嘴,在樊沉兮不耐地眯起眼睛后,才赶紧挺直腰背开口:“奴才没说谎,就是奴才的几个‘朋友’跟奴才说的。”
“朋友?什么朋友?”
“就在这东宫里交的朋友啊。”仇小贝一脸的天真无邪,“他们跟奴才说,他们在东宫里好些年头了,知道不少这皇宫里的事呢。”
“谁?”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她眼睛里透着“单蠢”,“他们只说自己是东宫里的老人,没告诉奴才他们是谁,每次都是奴才撞见了他们,才跟他们聊两句的,奴才还想问问殿下,认不认得他们呢。”
李公公忍不住问:“长的什么模样?”
仇小贝大致形容了她三五朋友的长相:“其实他们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知道的事情比较多,不过都是些零散的,需要奴才自己东拼西凑的,对了,要说有什么不一样,他们的衣服,跟我们的不太一样。”
宫里都有统一服饰,什么样的品阶有什么样的衣服。
李公公又问:“哪不一样?”
“就条纹啊,颜色比较深,他们这边是这样的……”
李公公惊道:“这是……这是先皇陛下那时候的旧制的服饰了!”
他朝太子殿下看去,樊沉兮给了他一个眼色,李公公便退后一步没再说什么,倒仇小贝很新奇地说:“是吗?这会还有人穿旧制的衣裳啊?”
“你管别人穿的什么,”樊沉兮波澜不惊地反过来呵斥她,“宫女小翠呢,你怎么把她放出去的?”
居然能够消无声息到,人不见了他的一众守卫才发现!
“这个啊,”她傻笑着挠挠后脑勺,“奴才就是用了点障眼法,没想到真成了,您说巧不巧?”
樊沉兮可不会被她的傻样骗住,哼了一声:“你千辛万苦把那宫女放出去,怎么,有结果了吗?”
“嘿嘿,”她继续傻笑,拇指食指对着,“还、还差一点点。”
“就这样还差点把你自己的小命给弄丢了?”
“奴才这不是……没事嘛……”
“滚,本宫不想看到你。”
仇小贝假意地在蒲团上翻一圈,再坐回来,将下巴小心翼翼地搁在樊沉兮的手背上,可怜巴巴地仰头瞅着他。
当一个人愿意担心你,愿意为了你的安危生气时,这点面子算什么!
樊沉兮被她气笑了,动了动手指头,却没有用狠劲抽开。
“让你起来,你再不滚,你的午饭就没有了。”
小贝怔了下,最会揣摩殿下心意的李公公,一反之前的意思,躬下身对仇小贝说:“小贝子,殿下给你准备了午膳,一直没等到你回来,就让人一直热着,你还是赶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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