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着跑着,忽然发现,前方的路,有点不对劲……
……
新送来的葡萄又大又甜,带了一点点的酸,很好吃,仇小贝仔细地把皮剥了,再送到太子殿下的口中。
靠在榻上,翻阅着话本的樊沉兮看都没看地张开嘴吃下,顺便问一句:“让你读的书读得怎么样了?”
仇小贝手一抖,水灵灵的葡萄就飞腾出去,她惋惜地一叹,怨念地看向樊沉兮:“殿下,好好的,能不说这么扫兴的话吗?”
太子殿下瞥一眼过去:“嫌本宫扫兴?”
“不!”贝公公识相地赶紧改口,“嘿,是奴才扫兴,奴才……正在很努力地读呢,就是,就是……”进度不太好。
跟看自家不成才的孩子一般,樊沉兮摇摇头,又放软地说:“哪里不懂,允许你问。”
“嘿,真的?”
樊沉兮扫了她一眼,有点后悔。
仇小贝却不给他后悔的机会,起身蹭回寝室里,把昨晚读得烦得塞到桌子底下垫桌脚的书本抽回来,再屁颠颠地回到中厅,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樊沉兮身侧的榻边上,翻开书,摊在了樊沉兮正在看的话本上。
在樊沉兮抿唇扫眼过来时,才尬笑着将书収回来。
“放着吧,”他带了点无奈的语气,让她高兴地又把书搁在他的话本上头,“说说,都哪里不懂了。”
她怯怯地将书翻回第一页,偷瞧他的脸色:“都、都不太懂。”
古人写的字,真的好难懂的!
“你先念一遍。”
“额,好、好吧。”
仇小贝磕磕巴巴地读起来,每两三个字就有一个字不太确定,樊沉兮就会在旁边简单的提醒,等她读完一段,就大概地跟她讲诉什么意思,完了后让她再读一遍。
仇小贝就趁着听的时候,悄咪咪地往他手臂上靠了靠,摆出相依偎的姿势,在他目光扫过来时,赶忙坐直挺胸拉开距离,等他目光收回去时,又故态复萌。
樊沉兮不是不知道,只是看她贱兮兮地模样,心中乐呵。
在他这一生中,少有现在这样惬意的时候。
只是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两人一个读一个教,气氛正好的时候,忽然听到外头纷杂的吵闹,和整齐的步伐声。
仇小贝往外探了探头,然后忧心地回头:“殿下?”
“走吧,”樊沉兮讽刺地勾了下嘴角,淡淡地道,“出去看看。”
轮椅是笨重的,怕累着小太监,樊沉兮自己推着往外走,仇小贝紧跟在身侧,刚临近外头,李公公急急走过来推轮椅:“殿下,外边……”
不用他说,已到殿门外的樊沉兮自己看了个清楚。
禁卫军,将他的寝宫包围,冰冷的铠甲无情的面容。
这可是保卫皇宫的禁卫,有一天,居然将他这个太子当敌人这般对待,简直是将他的脸面扔地上践踏。
仇小贝气得抓起了轮椅,划出了“吱呀”的声响,然后手就被樊沉兮握住,紧紧握住……却听他说:“太吵了。”
“……”仇小贝眨了下酸涩的眼睛,“奴才生气。”
“没必要。”他无所谓地说着,又捏了捏她的手才放开,李公公了解地推动轮椅上前,樊沉兮望着这些禁卫军,哪怕面对强势的军队,哪怕他坐在轮椅上,气势上丝毫不让,他甚至笑得嘲讽和张狂,“说说吧,本宫又犯了什么错,让你们这般兴师动众地来包围东宫?”
所有禁卫军跟木头一样站着,对太子的问话无动于衷,就跟他们眼里根本没有太子这个人,试问哪朝哪代的太子被如此的轻视过?
仇小贝紧紧地攥紧拳头,掌心中一张符纸被她团成了球,硬是忍着没有爆发,心里默念了数遍清心咒。
清心个表,全都给老娘等着!
这时候,禁卫军终于动了,中间分开一条道,在禁卫统领和另外的贴身侍卫的拥簇下,身穿龙袍的皇上走了上来。
现场跪了一地,都是高喊着“皇上万岁”,仇小贝被李公公扯着跪下,唯独樊沉兮独坐轮椅上,挂着淡淡的笑:“参见父皇,不知父皇深夜来此,是有什么要教导儿臣的吗?”
皇上与樊沉兮颇为相似的眼睛,都深邃暗沉,他面上尽是威仪,没有丝毫父子间的温情:“朕听说东宫里进了几个身份不明的人,为了太子的安全起见,还是搜查清楚得好。”
“东宫禁闭三月,如今连一半的时间都未过,怎么会有不明身份的人进来?”
“朕,”皇上冷目瞪视着樊沉兮,“也很想知道答案。来啊,太子身体不好,将他送入寝殿,好好看守,可别让宵小之徒趁乱伤了朕的太子。”
樊沉兮被强行地送回寝殿里,所有的门窗,都有禁卫军把守,是想让太子连一根头发丝都无法出去阻碍干涉,陪在樊沉兮身边的只有仇小贝,连李公公都被隔绝在外头,生怕李总管会有什么本事,能帮太子传递消息似得。
“殿下。”
仇小贝蹲在樊沉兮面前,试探性地碰碰他的手指,他没反对后,才抓住他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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