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拿出帕子给她擦手。
仇小贝:“……”什么情况?
“以后别随便碰别人,听到没有。”他擦了一遍不够,还再擦了第二遍。
仇小贝先是一懵,而后才反应过来。
感情是因为她拍揉了小西子的脑袋安慰对方,被殿下看到不爽了?
她想到,她每次照顾哪个发病患者,只要他看到了,都会找人代替她,有一次甚至自己上阵替她给病人擦拭脓包和抹药,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她到现在都觉得做梦。
所以,一切只是因为,他不想她去碰触别人,哪怕是个病人,是个女人,是个小孩!
他还在低头给她擦手,她趁这个时候盯着他看,目光里带着无奈和纵容,还有专注。
“嘶,殿下,奴才疼了。”她装模作样的嘶牙。
果然,他动作一顿,哪怕知道她有大半是装的,还是停止了擦拭。
“殿下,”她眼睛里掺了蜜般,满满的甜意,“奴才成功了呢,您就没有什么要奖励奴才的吗?”
樊沉兮瞥她一眼,带着嫌弃,然后,摸出了个木盒子递给了她:“看你可怜,赏给你了。”
仇小贝撇撇嘴,将木盒子打开偷看一眼,里头是一块无暇的,像刚刚切割开的肥羊脂肪肉的特别上等的羊脂玉,无法估摸价值的那种,镶嵌了条打造很精致的链子,可以戴在脖子上。
玉可养人,更别说这么好的羊脂白玉。
她的殿下,什么时候可以不口嫌体正直,明明为她准备了这么好的礼物,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中听。
要知道,他们在这被封锁的庄院里,根本没地方给这羊脂白玉镶嵌链子,只能说,这礼物是早就准备好的。
“谢谢殿下,奴才很喜欢。”
他还是不满意:“喜欢怎么不戴上?”
她怔住,随后真的将羊脂玉取出来,将盒子夹在腋窝下,在把链子往脖子上戴,但因为不顺手,戴了半天没戴上。
“笨手笨脚的,过来。”
她傻笑地把链子给他,然后背对他蹲下。
可她等了一会都不见他动,只听到一点手掌摩擦的声音,等他终于给她戴链子,手碰到她脖子时,他的手掌是热乎的。
要知道,他因为中毒的原因,身体虚寒,如果手不捂着的话,大多都是凉的。
所以,他刚是怕她脖子那敏感的地方被冰到,先悄摸地将手弄热乎吗?
连她的心都给弄热乎了。
“好了。”他道,同时状似无疑地扯着,那只是用普通绳子串着的另一条白玉链,“戴两条做什么,难看。”
他无数次看到,她一有什么事,就会本能地去摸这块看着没什么价值的白玉,这让他一直很不痛快。
仇小贝一愣,下意识地触摸那块有交叉裂痕的白玉,她喃喃地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第一次,她忘了自称奴才。
他静了下来,她以为他是不是又生气了,就听到他说:“戴着吧,也……不是很难看。”
她禁不住翘起了嘴角。
这时候,十一敲门,仇小贝过去把门打开,就看到十一身后还站着李志,这位二等侍卫脸上居然染上了红晕,有点结巴地说:“我们、我们想再准备一次那什么篝火大会,可、可以吗?”
仇小贝笑着道:“当然可以,不过不能太晚哦,你们还是要好好休息的。”
李志连连点头,又带着期待地看看她,再偷偷瞧了眼屋里头:“那、那您和太子,会一块参加吗?”
愣了下,仇小贝笑容真诚:“当然,殿下最喜欢热闹了,你们去把火点起来,食物和喝的都准备好,咱家和殿下一会就过去。”
“好好……”一连说了几声好,李志居然倒退着走,差点把自己摔一跤。
小贝笑着摇摇头,一转身,差点撞上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轮椅,然后对上太子爷似笑非笑的眼眸:“本宫很喜欢热闹,嗯?”
“嘿嘿……嘿嘿嘿……”
这次的篝火大会,比前两天举办的还要热闹,大家把所有的本事都拿出来,简单的食物做出了各种模样,就连面团都揉出了各种形状,看着特别讨喜。
上一次大家还放不开,而且心里头很惶恐不安,这次知道自己能活着了,大家终于能够尽情的欢笑了。
甚至有不少人鼓足勇气,拿着手中的“茶水”来敬太子,传言中阴阳怪气,性情暴戾的太子爷,始终带着微笑地接受每一个来跟他惊诧的病患。
火光之中,仇小贝看着樊沉兮上扬的嘴角,她能感觉到,那不再是平时讽刺或冷然的笑,是真的没什么其他意味的,简单的,笑。
仇小贝舒口气,然后去做自己最近一直在做的事。
“殿下。”
十一在太子耳边轻唤一声,然后示意了某个方向让樊沉兮看。
就见仇小贝拿了个盆,在盆里装满了大家做出来的佳肴,她其实只每样拿一点,但今晚花样实在太多,盆就装了个半满。
然后,她悄摸地避开大家,将那装了食物的盆子,放在了一个特别偏僻不易被察觉发现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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