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宿条件自然不必说了,倒是这些灾民,真的是很让人心痛。救援物资不多,许多人都没有梳洗,脸上还是灰扑扑的很疲惫,衣服也都是只有一身,每个人都是目光呆滞,带着些恐慌,大概是地震的恐慌还没有缓过来。不少救出的妇女已经醒了,也许是没睡,小孩子们都还在沉睡,毕竟才七点多。
各个救援医疗队都是要自己搭建帐篷的,因为没有人有时间帮你。虽然才七点多,但是搜救队已经开始忙了,这一会儿就抬了好几个病人过来,还有不少吆喝的声音。
医院的主任去找了当地的负责人,没一会就拿了医疗器械和医药,带着几个医生帮忙救人。苏芽几人被派遣去搭帐篷,还要整理行李。
☆、救人
在当地人的帮助下,帐篷很快就搭好了,搭好之后,学长们就带着苏芽去病人区帮忙。苏芽们的任务就是在放饭的时候检查其他人的体温,防止有传染病及流感的出现,秋学姐他们就带着消毒用具各处查访,帮忙接待新到的病人。
苏芽自然是不会看病的,不过量体温还是很简单的,这体温计也不是普通的体温计,是可以靠表皮温度测体温的仪器,只用靠一下就可以的,所以很快。
尽管很快,但是这么多人下来也是很累,测了体温高的就带进去检查。就这一通下来,苏芽的嗓子就有些哑了,忙的水也没喝上,乘着结束的时候,放饭的工作人员让苏芽也喝了点粥。
这边忙完之后,就要去帮护士们打下手,总之一刻都不得闲。
许多当地的人,只要没受伤的,都去废墟里寻找自己的亲朋,帮助官兵们整理道路。到中午的时候,第一批救援物资到了。病人们没办法自己领取,都是病区的负责人派遣工作人员帮忙领过来,然后一个一个发放下去。那些拿到救援物资的人都是感激感动,有不少都哭了出来。到下午的时候,不少工人也受了伤,都是不知从哪掉下了的东西砸伤和划伤,这些小伤口都交给学生们负责。有些受伤的小朋友换完药也是学生们负责包扎,没办法,医生们很忙。那些病情严重的还要做手术,带的护士根本就不够,都要实习医生帮忙,可是扎针之类的都是护士在学,医生们哪会,所以护士们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吃饭什么的根本顾不上,都是饿的时候啃一下压缩饼干。
医生护士们倒还好,医院里本来就忙,但是苏芽这些学生真的是累的不行。本来车上睡的就不安稳,一大早又走了两个多小时山路,早上喝了一碗粥,中午吃的泡面,哪有那么多精力折腾,这会儿也是强撑着。
但是不管怎样,这几天是救援的关键时期,病人只会多不会少,所以再累也要撑着。
晚上的时候,又送了一批病人过来,有一个伤的特别严重,全身都是血,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但是还有气息,没有死,同他一起抬上来的是一个孕妇,已经五个多月了,穿着孕妇装,脚上没有鞋子,显然是休息的时候惊慌起来的。他丈夫为了保护她硬是用身体撑了个空间。那孕妇饿了三天,又没有水,嘴唇都裂口子了。但是她身上却完好无缺,没什么外伤,想来那些伤都被丈夫承担了。都说危难关头见真情,果然如此。
孕妇比较敏感,所以要特别照顾,三天都没有吃东西,暂时也吃不了东西,只能挂点滴,先喝些水,然后喂些流食。
稍晚的时候,官兵又送了一个小孩过来,那小孩才六岁,来的时候已经哭的没声了,满头满脸的灰,腿上一根钢精,刺了个对穿,流出的血把裤子都染红了,此时血迹干涸,黑黑紫紫,甚是恐怖。那小孩被放在一个担架上,嘴里还在喊着爸爸。但是他的爸爸已经死了,小男孩的腿上扎的钢精还是因为被爸爸保护了,他爸爸是背上扎了钢精,一直穿透胸腔,当时就死了,小男孩身体被抛在外面,但是腿没拿出来,所以一直被卡着。哭了三天,男孩也是虚脱了。
苏芽不会安慰人,这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有些感伤。男孩的腿肯定是要做手术的,戳的那么深,要沿着腿部先把多余的钢精据掉,然后麻醉,再一点一点拿出来,拿出来之后还要上药,消炎,做不少事情。
孩子还小,又失去了父母,腿上又这么疼,一直哭闹个不停。看到小孩子哭,苏芽也忍不住要哭,旁边的孕妇被吵醒,神情也有些悲戚。
这时候,一个医生被带了过来,那是医院里才做医生不久的新人,也是苏芽的学长,应该有三十岁了,姓方,方脸,戴个窄窄的眼镜。方医生看男孩在哭,很是温柔的拉着小孩的手说:“怎么了宝贝,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本就有些虚脱,哭不出声音,现在见医生问话,只得停了哭声,怯怯的说:“我叫北北。”
方医生摸着北北的头说:“北北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疼啊,叔叔可以让你不疼哦。”
北北说:“我想爸爸,我爸爸是不是死了,我还能再见他吗?”
“北北乖乖的自然可以见到爸爸,那你要不要乖乖的?”
“真的?”
方医生说:“自然是真的,撒谎的人鼻子会长长,你看叔叔鼻子长了吗?”
“没有。”
“那就是了,那你现在乖乖的喝点汤,叔叔给你打一针,你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就可以看到你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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