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念云只点点头,多余的也不说,只意味深长的留下句,“不出意外的话,过两日就真的能见分晓。”
郁念云不说,镟南也不追问。一路陪同下来,她看着郁念云稳定好门中众人的情绪,陪着她接待到来的各路江湖中人。
一切收拾完毕,镟南辞退完毕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里,有对郁念云的赞赏,也有对目前局势的迷茫,然后在各种情绪交织之下,还藏了一些可怜可惜的意味。
有些人,明白很多事,然而他还是身在局中难以维系。有些人,知道部分事,做好本分,其他的,随缘而已。有些人,一直主掌大局,不过不到最后,局里局外,胜负错对,又有谁把握的住?
郁念云再次来到了上次遇见“神秘人”的那个草屋。坐在破败的茅屋前,郁念云思索了一阵,然后从怀里掏出了那只七星笛。
这七星笛是个宝物,遇到事儿了,触动机扣,便是一把武器,闲下来了,摸出笛来,还能散散心。而此刻,这笛子轻轻吹响,还有联络的功能!
笛子吹出几声细长的声音,少顷,屋前一拐一拐的出现了一个身影。
郁念云没去看来人,只把玩着手中的笛子,待那人走到跟前了才缓缓道,“我记得,这把笛子还是你送给我的。”
来人点点头。
“那时候……”郁念云回忆道,“我救了你,这是你给我的谢礼。”
来人又点了点头,他有点不清楚郁念云的意思。
“所以――你今天是来找我叙旧?”
郁念云却是摇了摇头,依旧自顾自般的道,“后来,你邀请我进了婆娑门,让我帮你,辅佐你。那时候我刚下山,正好没有落脚的地方,所以就答应了你。”
“你对我很好。”郁念云笑笑,“同吃同住同行,我帮你平定了婆娑门的乱子后,你还提拔我做了西门的尊者。那时候我阅历少,你又亲自教我如何做好一个好的领导者,甚至派了你贴身的两个侍卫来帮助我。这份恩情,我至今难以忘记。”
来人不说话也不动,只静静的站在那儿,他在等,等郁念云的下文。
“后来,你看我有悟性,很快就能将西门的事处理的得心应手,于是你又送给我一本秘籍,说是危难时刻可以保身,平常多练可以增进修为。”
讲到这里郁念云不由一顿,“哦,对了,那本秘籍前几天让我撕了,当着你的面。”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来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夜色将来人罩成黑乎乎的一片,郁念云因是坐在地上,此刻他们一站一坐,郁念云不得不偏头看他。
月光有点迷眼,郁念云虚着眼睛慢慢的伸出手来,借着月光勾勒着来人的轮廓,然后她说――“看,这身形,确实和我差不多,还有这身高。恩,对了,要是再来个黑纱覆面就更好了。你说是吧,血魔?”
“还是说――应该称呼你为裴姐姐?婆娑门上任门主?”
☆、第十八章 秦家?
“郁念云,我倒没有料到你会这么的沉不住气。”来人慢慢的低下身来,“你就不怕这话一说出来,我会要了你的命?”
“不怕。”郁念云笃定道,“虽然不明白,但我能感觉的到,你会让我活着,而且是好好的活着。”
“不错,不愧是我选中的人,够胆识,也够聪明。”来人轻轻笑开,她慢慢的移到郁念云身边坐下,些许月光投在她的脸上,将她的五官都照亮了。而这人,不是裴衢是谁?
裴衢一面缓缓的揉着自己的腿一面漫不经心的问,“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郁念云一时愣了。
郁念云一开始其实是抱着质问的心来的,来之前,她想过对方不认帐的可能,也隐隐希冀着这是别有内情,与她无关。然而对方却这般平淡的承认了。郁念云只觉心里的烦闷一下砸在了棉花上,闷的更加难受。
“我想先问问你,你究竟是要干什么?你之前对我所有的好,也都是处心积虑?还有,还有很多……影月的死,你给我的那本秘籍……太多太多……”
“你不杀我,我也总想听听你的解释的。”郁念云喃喃。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裴衢苦笑一声,“看见我的这条腿了么?”
裴衢伸出自己正在揉捏的那条腿,覆着这条腿的,是层层叠叠的绷带。绷带下面的情形,郁念云知道。
自己刚下山时,就是看见裴衢为人所困,那些残暴之人不由分说,直接按了她的双腿,将一瓢刚从锅里端出的,烧的滚烫的热水,直接淋下!
裴衢瞬间发出一声惨痛的嘶吼,也正是那声嘶吼,拉住了路过的郁念云。眼见着那些人又要淋下第二瓢热水,郁念云瞬间忍不住,出手打退了那些人,并即刻将裴衢送医。只可惜时间已晚,大夫费了整整一个月的功夫也只保住了裴衢的一条右腿。
那些情景,至今想来都历历在目。
“郁念云,我确实蛮感激你的,你救了我,可惜的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不该得罪的人?郁念云不明白。自己下山以来基本上就管些和婆娑门相关的事,怎么可能有不该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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