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说就不该让你回来,说是母子,何曾有半分母子的样儿?不过我也拗不过我那大哥,他既然想要认你,而你们彼此又迈不出那一步,总的有人出来推上一把。而算来算去,这差事儿也只有我比较适合了,只是大哥信得过我,愿意听我说话,你呢,我就不知道了……”
阮临心摸不准秦春尤究竟想要干嘛,不过听这意思,竟似要帮自己。
阮临心到底还是心系这个孩子的,“我知道你同厚儿交好,厚儿信你,我自然也信你。你直说要我怎么做吧,只要能帮到我们母子,他日有我阮临心能帮上忙的地方,必然全力相帮。”
秦春尤只摆摆手冷哼,“得了吧,你一个江湖人能帮我什么,杀人还是放火?我这可全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才做的,你如何怎样与我何干。”
阮临心被噎在那里,半响说不出话。
秦春尤看了看又道,“我让你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其实大哥呢,无非也就是想让你对他多分关切,大哥能明明白白感受到你对他的好,信任他,爱护他,那就够了。”
“这我如何不知。”阮临心皱眉,“只是我到底多年不问世事,对很多事情都已经一窍不通。他的事业上我帮不了他,就连最基本的起居饮食,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什么,我统统不清楚,甚至很多新出的糕点,我连听也没听过。”
秦春尤笑道,“你既然知道这些,那你手上便有一宗最能帮到大哥事业的东西,你如何没有看透?”
“我手上?”阮临心不解,“我现在两手空空,除了我自己,还剩下什么?”
“得了吧。”秦春尤端过一盏茶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酒坊的事儿,虽然你而今把那酒坊交给了你的徒弟打理,但那酒坊说起来可算是从秦家发展出来的产业,你那酒坊有了你的独门秘方作保,每年收进来的金银铜子儿不知得有多少。”
“你是让我交出林家酒坊!”阮临心心头一跳,还没说个“不成”呢,秦春尤直接把茶盏一放道,“谁稀罕你那酒坊,我只是想让你给大哥看看你的诚意。”
“诚意?”
“自然。”秦春尤道,“我大哥可是你的亲儿子。你那酒坊都能给你徒弟了,大哥却连沾手也不得沾,这亲生孩子倒比不得一个外人了,你说大哥心里会舒服么。”
阮临心默了。
秦春尤又道,“而且我的意思也不是让你交出酒坊。酒坊,依然可以让你那徒弟来管,你只用把林家酒坊的秘方告诉大哥就好。秦家这么大的家业,大哥未必稀罕你那酒坊,只是在于那秘方。你想,这种不外传的秘方都如此放心的告诉给他,大哥自然能感受到你是真心待他的,到时候你们母子之间不是更容易坦诚相待。”
秘方……酒坊……
“你说的没错。”阮临心想想道,“其实酒坊本来就算秦家给我的,就算是把酒坊全部给他,我也没有话说。只是终究要对不住念云了……”
听到这里,秦春尤只嗤笑一声。就这样,阮临心写下了酒坊里的所有秘方。至于这秘方如何流到了镇远侯的手里,秦春尤在这中间究竟做了什么手脚,阮临心就全然不知了。
她只知道,她将秘方写下,递给了秦春厚,两人之间的那层冰并没有消融,反而在几天之后,各得越发的远了。
阮临心想不明白这其间除了什么问题,她想去找秦春厚说个清楚,可秦春厚竟然连她的面也不愿见了。阮临心也找过秦春尤,秦春尤只说最近秦家出了点乱子,想是大哥分身乏术。
这话倒也确实不假,因为没过多久,镇远侯的事儿就闹起来了。
镇远侯将酒里的猫腻一“揭”,皇帝龙颜大怒,秦春厚进了皇城面圣隔了半个月都不见回来,听说是被送入了地牢,可把阮临心急得团团转。秦家家主不在,秦春尤便成了秦家的当家人,每天四处奔走,左右也见不到人,这下阮临心想找秦春尤问个清楚都是不成。
直到又过了一个月,阮临心突然得到消息说是秦春厚给放出来了,她心里的那块大石才总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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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身份
郁念云找来秦家的时候,想着只身行动比较方便,而且客栈那头刚刚建起也是用人的时候,因而南宫策并没有跟随,而是直接回了丹阳山。
郁念云一到京城便听得酒楼茶肆的人都在议论过去不久的秦家那桩“大案”,所讲的和郁念云所知的倒也差不了多少,总之就是秦家“莫名其妙”的被牵连进“毒酒”的案子,又“莫名其妙”的无罪释放了。
当然,这其间也少不了某些添油加醋,说着自己另有消息源的人,靠谱一点的,有说什么是秦家兵权在手,皇上不敢乱动;离谱一点的,有说这就是那个“替死鬼”做的局,想要一石二鸟,既为自己报仇,也为民除害,除去秦家。
众说纷纭。郁念云终究还是闹不明白具体情由。不过……这百姓都巴不得秦家出事,这秦家的人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郁念云听到这里不禁想。这也更坚定了她要尽快找到阮临心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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