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让幕后主使者逃掉。”孟云峥了挑眉。“从那个深凿的洞室开始追踪,一路往鹰嘴崖壁上去,可以发现前后有两组人从崖壁上跳下,你与默儿是一组,而如此看来,另一组人马亦有解答了。”
姜回雪道:“那是姜绮驮着门主一起逃了。门主当时遭毒蛊反噬,状态应该十分不好,姜绮将他带走,再召唤门人援手,要在你们上山搜查前逃走,并非难事。”
孟云峥微微颌首。“却是未知青族‘魇门’有一座视为根基的蛊瓮山腹,这五、六年来他们隐密行事,竟就避在另一座双鹰峰。”实是他太过大意。
说到这儿,姜回雪禁不住内疚,咬咬唇低下头,“我以为当年双鹰峰的事已了结,不知道你一直在追踪他们……”
“若然知晓,你会把实情一五一十全告诉我吗?”
“嗯……”她深吸一气。“我会。我会把自个儿知道的、曾历经过的,全告诉你。”
“然后呢?”孟云峥淡淡问。
“然后……然后……”像被问住了,她两丸眸珠颤动,咬唇无语。
“然后你会带着默儿收拾细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他干脆替她作答。“你觉得自个儿不好,觉得这样的你会害了我,所以从我身边跑掉成了唯一的选择,却从未想过问问我的想法和意愿。”
结果还是绕回老问题。
她静了好半晌,叹息般低语。“我就是怕……怕你身子要出事。”
“我的身体已然出事。”语气持续平淡。
姜回雪五官陡凝,瞠圆眸、张着囗,像要呼救又叫不出似。
“你、你……我那个……”她甩甩头,接着竟打了自己一巴掌,重整思绪焦急问:“孟云峰,你哪里出事?五脏六腑感到疼痛吗?还是气血运行有古怪?是什么时候发觉的?你怎么现在才想到要说!”她拉他的手大步走。“跟我回去,我先用白族的‘活泉灵通’助你行气,为你内观,我能找到问题出在哪儿的,我们先回去。”
孟云峥任由她拉着走,微翘嘴角听她焦灼不已地念个不停,直到两人走进雪松林海间,他突然止步,还将她倒扯拥入怀中。
姜回雪急到眸底都有水光了,望着他,她轻轻喘息,不明就里。
他倒是一脸从容,慢条斯理道:“如此想来,你将我压在石室地上以毒攻毒时,那是你的初次,嗯……自然也是我的头一遭,养了二十多年的童子功一泄千里便也罢了,却又被你灌进什么,身体从那时开始就变成这样了。”
她双腮微红,紧声问:“那、那你到底是变成怎样?”
“就这样。”飕——
说真的,姜回雪完全来不及眨眸,她才听到他答话,风声过耳,人已在林海中最高的那一棵雪松树梢上,孟大爷牢牢稳住她,那根支撑他俩的细枝桠动也未动,仿佛立在它上头的不过是两只小黄鹦。
她知道他武艺超群,但这几乎是瞬间移动,是轻功练得再炉火纯青也赶不上的神速。
“孟大爷,你变厉害了……变得……太厉害了……这、这不可能,可是真发生了呀,怎么会……”雪松上实在太高,唯有他是依靠,她把他抱得死紧,十指揪紧他的衣,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所以我真成‘药人’,采阴补阳吗……啊!对,很有可能,采了我去补你,那也好那也好,你头一遭就那么没了,石地那么硬,那地方又那么肮脏,你肯定被弄得很不舒服,是要好好补补的……”冲击太大,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碎念什么。
直到她的长发被他轻轻扯住,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看他,这才回过神。
孟云峥峻目深邃,静静道:“我俩的初次,我神识迷乱不清,根本不知从你身上夺走了么,我不舒服,你又何尝不痛?”
得知他“身体出事”是这么一回事,她稍稍吁出一气,但一再谈及两人的头一回,她泛红的脸蛋变得更红,抵着他摇摇头。
“开始是痛,后来嗯……适应了你在里面的感觉后,就没那么痛了。”无处可躲,说完她闭起眼,真的会害羞啊。“你没有夺走什么,是我自个儿想给你,我、我还欺负你了……”
他胸膛轻震,笑声低低泄出。
这是他“追捕”她来到此地后,在她面前露出的第一抹愉悦笑意,对他的笑感到久违,姜回雪不自觉张开双眸,定定然望着他棱角软化的面庞。
之后他微敛笑意,嘴贴在她的耳鬓,颇郑重道——
“你欺负我,这笔帐确实得仔细算好,往后总要连本带利负回来。”
往后。他提到这两字。
姜回雪算是察觉出来了,孟大爷窝在这个小聚落不肯走,大有“温水煮青蛙”的意图在,而她就是那只被煮的青蛙。
那男人知道她内心的忧惧、踌躇和抗拒,也知道她对他的倾心和喜欢,他就拿自己当“武器”来使,试图抹去她心中一切不安,加深她对他的依恋,他要她毫无顾忌走回他身边,再难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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