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戎安的脸色更难看了。
沈氏见状直接跪下了,“老爷,不是这样的,妾身不知道这丫头这么娇弱。我只是想让家仆们吓唬吓唬她让她招认而已,何况、何况她现在不是好好儿的吗?”
白玉华心里吐槽,哪里好好儿的,要不是她穿过来,你们就得给这位三小姐收尸了。
“哪里有这样吓唬人的,大夫都说,玉华能捡回一条命那是菩萨怜悯。我听着恨不能代替女儿受过。老爷,您就不难受吗?您要为陆姨娘伸冤,玉华是您的亲生女儿啊,难道您就不用为玉华伸冤吗?”
乔姨娘本就脸色惨白,加上身穿一身白衣,更是显得楚楚可怜娇弱不堪。玉华见状,觉得自己是时候助攻一下了,乔姨娘说得不错,这人身体现在非常虚弱,玉华索性说完这最后几句话为自己辩驳一下,“爹,我……”
可是刚说不到两句,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玉华干脆顺势“晕倒”,在床上躺尸。
只听得乔姨娘瞬间忍不住一声声唤着“玉华”,还有就是百里戎安的声音,“快去请大夫。”
本来是装晕,但是好像浑身的力气都在刚才说的几句话当中没了,一下子当真昏昏沉沉地昏了过去。
百里戎安安慰了乔姨娘几句,然后对小茶道:“小茶,你去请大夫,务必把京城最好的大夫都请过来!”
“是,老爷!”
“淑芷,你好生照顾玉华,若有什么需要,让小茶来找我就是。”
乔姨娘听见百里戎安这般唤她名字,心中感动,道:“谢谢老爷。”
“都是一家人,莫要客气。”
沈氏在旁边跪着,脸色都白了。
百里戎安对着沈氏之时,语气已经不似方才那般,“你随我来!”
沈氏战战兢兢跟在百里戎安身后,想着该怎么补漏。本来若是百里戎安迟几天回来,她还能够安排好一切,但是现在这般匆忙,很多事情还没有打点,她第一次感觉到巨大的危机。
厅堂之上,只百里戎安端坐着,底下跪了一屋子人,包括沈氏。百里戎安不怒自威,对底下人道:“我今日问你们几句话,说实话的留下,欺上瞒下者,杖毙!”
“是,老爷。”
“三小姐是否病了一个多月。”
“是。”
“昨天夜里,太太是否因怀疑三小姐谋害陆姨娘,因而让三小姐在雪地里跪了一宿还找人打了三小姐?”
底下人虽有心包庇,可老爷一开始的威胁让他们不敢说半句假话,面面相觑之后老实回答:“……是。”
这会儿子有个小丫鬟出来,补充了一下细节,“回老爷话,当时乔姨娘跪着求太太,让太太等老爷回来调查清楚再发落,可太太执意要打三小姐。还对仆人们说……”
“说什么?”
“话里对三小姐不敬,奴婢不敢说。”
“我准你讲,无妨。”
“太太还对仆人们说‘今日就打死这不知廉耻的丫头’。”、
沈氏气急败坏,指着那丫鬟的鼻子骂道:“你真是反了,我何事说过这等话!”
“老爷若不信,可以问问家里的仆人们,昨天夜里,他们都听见了。”
百里戎安看着那几个跪着的家仆,问道:“小雪所言,可是实?”
“是。”
这句话说完之后,百里戎安已经把事情来龙去脉差不多理清楚了,现在只等昌盛调查的结果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极了,所以外面传来脚步声的时候格外清晰,是昌盛从外面回来了,昌盛不单单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人进来。
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沈氏整个心已经凉了。
跟着昌盛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进来倒是不骄不躁,跪下请安,“草民常安给大老爷请安。”
昌盛对百里戎安鞠了一躬,道:“这位是在京城的暂住的大夫,我差人打听了所有药铺都没有听说最近有人买砒.霜,不过这位大夫说前些日子有一位姑娘曾找他买过,我便把他找来了。”
“这位大夫请起,我就是问你一些事情,还望如实相告。”
“自然。”常安起身道。
“你看看这下跪之人可有那日问你买砒.霜的姑娘?”
常安瞧了一眼,然后对百里戎安道:“她们都低着头,我瞧不清楚。”
“抬起头来。”百里戎安命令道。
底下一众跪着的人都抬起头,一个个小心翼翼生怕被指认。常安走下来,在他们面前缓缓走来走去,然后站在其中一个丫鬟面前不动,对百里戎安道:“回大老爷,正是这位姑娘。”
那小丫鬟吓得不轻,矢口否认,“不是的老爷,他血口喷人!”
“你一说话,就更像了。”常安笑道:“那日你买东西我就注意到了,你左手虎口有个月牙形的伤疤,我们瞧病讲究望闻问切,这位姑娘身子虚弱,心绪不宁是藏不住的。你这一讲话中气不足,不是你还能是谁?”
百里戎安淡淡地,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说了,今日在这里屋里说谎之人——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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