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以为以安凌瑶做威胁,我就会答应你吧?”奎尼亚冷笑,“那你算盘打错了,我本来就不想记得她。忘了又有何不可?”
“随便你。”战争说,“那我就把我的力量拿回来,你也不再是魔王了。”
“求之不得,被莫名其妙的贴上魔王的标签,我也是很困扰啊。”奎尼亚不屑的笑,“没有你的那点力量,我的力量就不用浪费在排斥它上了。”
顿了顿,她又说:“魔王拥有长生之力,所以,之前的战争是怎么死的?”
“被反噬。”战争说,“我没想那么多人陪我死,我只想找个人代替我受神罚,只不过,在你之前的十三任魔王,都太贪心。”
“神罚,是什么?”奎尼亚问。
“即天谴。”战争说,“所有企图逆天而为的人,都会被审判定罪,即遭天谴。即使是修成正果的妖魔,甚至传说中,创世之神也不例外。”
“所以,你现在所受的天谴是多重?”奎尼亚嘲笑她,“之前犯事也就算了,现在害死那么多人,居然让别人替你受苦,企图瞒过审判的眼睛,现在要承受的,应该是从前的几十几百倍的吧?”
“不用你管。”战争说,“你还是关心一下你现在的处境吧。没有谁能够帮你,有些事,必须要独自面对,有些路,必须要一个人走。”
“不用你操心。”奎尼亚轻蔑的答到。
“我已经收回了力量,作为之前影响你的补偿,我教你我的招式。”战争说,“别人的力量用起来始终别扭,但是我自认为我的招式还是有点用的,至少对于没有记忆的你来说。”
奎尼亚不做声,默许了战争把那些东西复制粘贴到她脑海里。
“变了。”奎尼亚看着眼前的景象毫无由来的崩塌,“这次又是什么?”
蓝天,白云,青草地。广阔的平原,和煦的风。阳光暖暖的,空气轻轻的。
“这是……”奎尼亚想,“我记忆里没有这个地方。”
“策尔。”冷唯的声音。
“嗯?”奎尼亚很自然的回头。
看到如同这阳光一般的笑容,她也笑了。
“你去哪了?”奎尼亚问。
“我去找你了。”冷唯说,“只是,我没有找到复原你记忆的方法。”
“没关系的啦,话说,关于我的一切你都知道,关于你的你什么都没告诉我。”奎尼亚着急了,她害怕冷唯又不见,“你要不要告诉我呢?”
“不要一个人,再也不要。”她想。
怎么能让你如愿?
她震惊了,一切美好,一切平静都是虚妄。她周遭的环境在飞快的变换,飞快的换着法的冲击她最后的防线。
一个穿着褐色风衣的奎尼亚站在她面前。
“你从来就是一个人啊。”“奎尼亚”对奎尼亚说。
“不……”奎尼亚崩溃。
“你学会所有攻击招式又如何,你能抵御内心的脆弱,懦弱的折磨吗?”褐色“奎尼亚”咄咄逼人。
“你是谁!”奎尼亚说,“滚,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
“我不是你?”褐色“奎尼亚”变换出一幕幕场景,“这些……不都是你吗?”
场景里面,孤独,痛苦,悔不当初。
记忆里面,弱小,懦弱,自作自受。
“南英……”奎尼亚被困在幻觉里面了,“安凌瑶……你们都……丢下我,丢下我一个人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就在这里吧,奎尼亚。”褐色“奎尼亚”把奎尼亚抱在怀里,轻轻排着她的背,“陪着我就好,躺在我怀里,在我的膝上安眠,永远都不要醒过来就好。”
“是你创造了我,是你让我存在的。”褐色“奎尼亚”说,“可是你抛下我,像从前你被抛下时一样。”
“你说,你是不是很残忍呢?”褐色“奎尼亚”笑着看了奎尼亚一眼。奎尼亚的眼睛失了颜色,在喃喃自语。
“安凌瑶?”三年前的一个雨天,奎尼亚刚从外边结了工资,买东西回到废工厂,就看到安凌瑶的脸色不对劲,“你怎么了?”
安凌瑶抱着肚子,面露难色。
“我没事,死不了的。”安凌瑶脸色苍白,语气无力。
“没事的,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奎尼亚把安凌瑶背起,就准备走。
“奎尼亚,放我下来。”安凌瑶说。
“干嘛?”奎尼亚停下来,拿了把破旧的伞。
“他们来接我了。”安凌瑶淡淡的说。
“谁?”奎尼亚问,但是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群穿着同样丑的衣服的人,她突然明白了。
即使是无视那衣服上的“某某福利院”的字样,还是会对某些事心知肚明。
她没有再说话,放下安凌瑶,躲开所有要来拉她的手,逃了。
雨一直下一直下,好像永远不会停。她就那样,放任灰黑的颜料把她染得黯淡无光。不去哀叹,不去悲伤。世界不就是这样,怎么会让人如意,怎么会让人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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