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也回答过过很多次,因为家学的渊源,因为兴趣,因为老师的教导,等等等等。可是现在,他这一千多年唐代的塔洞内,面对黎薰泣不成声的疑问,沈墨迟怔楞了,迟疑了。
他也问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历史,这么执着于研究唐朝的历史?为什么?此刻,他觉得,根本不是因为那些所谓的原因,只是本能而已,好像冥冥中自有一种意念,让他本能地去做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西安这些景点的描写,我才不会告诉你们是我瞎写的,我就没去过西安!
大家看剧情就好啦~
☆、前尘如梦
黎薰看着久久无言的沈墨迟,笑意苦涩:“你知道吗?这里,曾经有一个人,意气风发的留下了诗句。他寒窗苦读多年,终于高中状元,他胸怀天下,以为自己马上就能一展平生所学。但是,还没等他开始,就被人无情的剥夺了性命,甚至连一首诗,也不能留下。”
沈墨迟从未见过这样的她,近在眼前,却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
“你感受一下,”黎薰拉起他的手,贴在墙面上那块坑洼不平的地方,“这里,它是有生命的,它承载了一个人的希望与抱负,也诉说着一个人的愤怒与不甘。你能感受到吗?”
手掌下面原本平凡无奇的墙面,因为她的一番话,像是变得滚烫,开始灼烧她的手心。而他,仿佛也被她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
昭宪忿忿地走在御花园中,原本姹紫嫣红的美景,此刻让她觉得无比碍眼,抬手便是将一朵花给揉成了碎渣。
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陆令闻高中状元之后,她便兴冲冲地去找阿娘帮她取消先前的亲事。原以为按照阿娘是最疼她的,既然她有了心爱之人,一定会同意的。却没想,阿娘居然一口拒绝了。
她不死心,结果两次、三次还是这样。昭宪委屈极了,她问为什么。阿娘却说,李泽是她帮她选的最合适的夫君人选,她必须嫁给他。
为什么?难道她一个公主,都不能嫁给自己心爱之人?
“公主殿下,这花开的如此美丽,你这样毁了它不觉得可惜吗?”
昭宪正低着头无意识的走着,忽然听到不远处男人揶揄的声音。
“李泽?”昭宪抬头,发现正是阿娘给他选的准驸马李泽。一袭镶银边长袍,手握折扇。端的是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样子,可脸上那张狂的笑,却是令人格外刺眼。
昭宪本就不喜他,此刻心里正委屈着呢,便迁怒道:“哼,本公主要做什么,你管得着吗?”
“公主怎么对这花,我是管不着。”李泽走进,敲打着手中的折扇,施施然道:“不过,公主若是为了一个野男人,要把我这个准驸马给踢掉,那我可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昭宪闻言大怒:“你什么意思?说谁是野男人呢?凭你也配?”
“难道不是吗?不过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小子,自以为读了几年书,考了个状元就以为能扑腾上天了吗?竟然也敢肖想我的女人?”李泽冷笑,语气微凉。
昭宪杏目圆瞪,喝道:“大胆!说谁是你的女人呢,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当然是你呀,我的公主,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爱上了你,我发誓,此生必定要你做我的女人。”李泽笑道,一副势在必得的口气。
昭宪斥道:“凭你也配?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这辈子喜欢的人只有陆令闻,也只会嫁给他!”
“是吗?嫁给他?”李泽笑的愈发灿烂,说出的话却是令人发寒:“那书呆子算什么东西,真是不知死活!我抬手就能碾死他。”
“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他一根汗毛,我就跟你没完!”
昭宪听出他话里的寒意,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再跟他纠缠,她要出宫去找陆令闻。
昭宪心急难耐,一路来到陆令闻住的旅肆,却见陆令闻、刘煊、陆令雪都在,只是三人都是神色凝重,愁云惨淡的样子。
“公主,”见到她来,陆令闻也没有往日的欣喜,反而语带歉疚:“抱歉,我让你失望了。”
昭宪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呐呐道:“怎么了,端和,出什么事了吗?”
陆令雪冷声道:“阿哥前几日去参加吏部的选拔考试,结果落选了,很有可能要被派往边防去做节度使幕僚。”
“落选?我不相信,端和怎么可能会落选?或许是弄错了”昭宪难以相信,“我去问清楚。”
陆令闻拉住她,苦笑:“是我学艺不精。同期的其他进士们都已分派官职,没有通知的就是落选了,只能等待守选。对不起,昭宪,我--”
“不、我不相信”昭宪打断陆令闻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不想听,“谁都能说学艺不精,你怎么可能会学艺不精,一定是他们把你遗漏了。”
一旁的刘煊解释:“公主,我打听过了,据说吏部的主考官说,说端和的政治主张有失偏颇,不符合朝中主流一派的政治观念,尤其是,和当朝宰相政见相反。”
宰相?李泽的父亲?想起刚刚李泽说的话,昭宪好像明白了什么。一定是他在暗中捣鬼,她不会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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