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杉在炭火上煎熬,除了急促的喘息,什么也做不了。
快感不断堆积,像有人扇了风,炭石炙烤得明亮红艳,滋滋作响。
等到了某个时刻,程杉浑身不自主地战栗。叶臻添了最后的力道,让那火焰窜起,程杉由内到外都翻腾、滚烫。
她发根尽湿,额头用力抵在叶臻胸前,双手无助地攥紧了他的衣角,意识攀上最高点的时候,终是难耐地轻哼出声。
叶臻气息不匀,但比程杉克制,抬手安抚地轻揉她的额角,低头吻她耳后的肌肤。
餍足之后,女人泛起慵懒与柔情。
程杉缓过神来,哑着嗓子问他:“你要去……解决一下吗。”
自然是要的。
叶臻起身去了浴室,再回来的时候,带来了程杉的毛巾。
毛巾在热水里浸过,又拧干了。温热的触感,程杉舒服地眯起了眼,任他给自己擦拭。
“叶臻。”她说,“你真的很会照顾人。”
叶臻的动作顿了顿,说:“学过。”
程杉半梦半醒,顺着他轻声说:“那我应该,感谢那个姑娘吗。”
她说的那个姑娘,自然指的是意大利的那位。
话虽这么说,程杉却没有半点恼意。甚至她觉得叶臻也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这件事,会让她心里的压力更小,也不会产生无谓的负疚感。
叶臻没有回答,程杉也没再追问。
那晚,她抱着叶臻紧窄的腰身,入睡前思绪已经不甚清明了。
叶臻在她意识混沌的时候,突然问她:“我是谁。”
程杉闭着眼,神思游离,口不过脑,闷声闷气道:“程见溪,你不要闹我。”
而后,毫无知觉地睡着了。
叶臻在黑暗中苦笑。
他们之间从来如此,不是没有甜蜜,只是那甜蜜,往往掺着玻璃碴。
囫囵吞进去也觉得滋味香甜,但很快就划烂肚肠,只剩下疼痛。
可叶臻抱着程杉的手臂,却收得更紧。
能走到今天,这代价其实……也不是不能忍受。
******
第二天,叶臻在程杉醒来之前就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去上班了。
戴手表的时候,叶臻难免瞥见自己手腕上的图案,他偏头看了一眼酣睡之中的程杉。
他们的进展这么快,亲密到这个程度,有些事情必须要着手去准备了。
叶臻低头给宋瑜发消息,让他尽快预约一家纹身馆。
宋瑜很快回复道:叶总,想选什么类型的纹身师?
叶臻:不,我打算洗纹身。
宋瑜:好的。
“这么早……你要去公司了?”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点动静,程杉睡眼惺忪地把手伸出来,叶臻自然而然地也把手送过去给她,用拇指在程杉手心里摩挲了几下。
程杉突然就觉得心里划过一丝异样——总觉得这样的情景从前发生过。
她伸出手的动作其实毫无逻辑支配,几乎完全出自某种习惯。而当叶臻给了她反馈之后,程杉才惊觉自己伸手就是为了让他在掌心划拉那么几下的。
这诡异的默契令她的心莫名下坠,胸口传来一阵难以言状的空洞感。
程杉脑中闪过陌生的画面,一个很小的声音在她心里说,他下一步应该会先亲自己的额头,再到左边脸颊,最后是嘴唇。
然后说——再睡一会。
当她眼睁睁看着叶臻如她所想的那般做完这一整套动作,连说的话也一模一样时,程杉的心再也不能平静。
她猛地翻身坐起,紧紧盯着他:“叶臻!”
后者因她这个反应一怔,旋即投来疑惑的目光。
程杉的心扑通扑通乱跳,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道:“没事……路上小心。”
叶臻迟疑片刻,终究没有追问,只是摸摸她的头发,转身走了。
程杉一早上都浑浑噩噩。
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第一次发生,可她好像曾经切身地经历过。
可当她努力回想,到底是真的经历过,还是梦到过,却惊觉脑中一片空白。
就好像,她一直以为自己坐在平地上,某一天无意间低头看,却发现身体下方是完全透明的玻璃,而玻璃之下,是万丈深渊。
一种真实的恐惧和眩晕随之攀升至头顶,程杉只要细细琢磨,就会觉得透不过来气。
她不能再留在家里胡思乱想了,程杉想起乔恩的话。
“当你觉得自己陷入死胡同的时候,千万不要强迫自己把事情完全想明白,也一定不要自己一个人消化。打给我,或者带着你的相机出去走走,和别人聊聊天,都OK。”
程杉给童菲发消息,问她有没有空出去走走。
在工作日,程杉也没抱太大希望,果然童菲回过来一条语音,那头声音嘈杂。
“今天不行哎,我在出外景,要不改天吧?”
程杉忙说好,只得又问顾展。
顾展看见微信,很快给她回了电话。
“你别说,我这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今天还真的有空。”
顾展正坐在佛蒙特森林总店吧台后面,一边喝咖啡一边浏览着今日要闻,语气轻快:“去喝下午茶?你挑地方,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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