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满意地夸他说:“睿哥儿你有心了,老石头,你把娃娃教得很好。”
张老头笑得有些得意,却摆了摆手,不往自己身上揽功劳,而是指着自家的孙子说:“都是他一个人在捣鼓,我还奇怪来着,这娃娃咋那么有主意呢。”
这次跟着睿哥儿在上海,张老头亲眼见识到自家孙儿的本事,也算是改变了看法。
在以前,他只当睿哥儿还是一个小孩子,虽然让他管钱吧,可他心里面总也不放心,还得时时盯着。
现在就不同了,睿哥儿在上海的表现,让张老头敏感地意识到,他家这个孙子,很有可能是一个商业天才。
其实这在以前,就有了端倪,比如说美国商人那件事,就能看出睿哥儿的聪明劲。
既然是天才,就要好好培养。张老头打定了主意,要把睿哥儿当做真正的接班人来看待。他很重视睿哥儿的意见,走到哪儿都要带到哪儿,就连他们家在省城里的大楼,他也带着睿哥儿过去看了。
“睿哥儿你瞧,这栋也是咱们家的楼,以后这些都是你的,爷爷已经老咯,将来还是要靠你。”
张老头领着睿哥儿,站在他家的大厦前面,就好像老虎巡视着领地,想他老石头前半辈子那么辛苦,到老了,居然还奋斗出这么多财产,也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儿。
睿哥儿已经长得很高了,只比他爷爷矮上那么一点儿,他偏过脑袋,很认真地看着他爷爷说:“爷爷你一点都不老,还能再干一百年。”
“哈哈哈,我要再活一百年,那不变成老怪物啦?”
张老头被他孙子的话安慰到了,任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老了,张老头也不例外,听他笑得那么欢快就知道了。
睿哥儿前生今世都是张老头的孙子,巴不得自己的爷爷活得越长越好,很濡慕地说:“我不管,我要爷爷再陪我一百年,等我也变成一个老头子,咱俩还能一块去干活。”
张老头笑得连眼角的皱纹都起来了,觉得心里暖暖的,睿哥儿真是孝顺的好孩子,有这么个孙儿在,他张石磊这辈子算是值了。
打从这一天开始,张老头就手把手地教起了睿哥儿,还经常让他来做决定,睿哥儿也往往会给他惊喜,爷孙两个相处得非常不错。
睿哥儿回来的时候已是春天,学校都开学了,萌萌也到了第二学期,开学还没几天,学校就要组织他们去春游,说是到隔壁市里去旅游。
冯老太就不理解了,还埋汰他们学校说:“跑那么远干啥,咱们村儿就是景点。”
二娃这次也要去,就帮着学校解释:“奶奶,就是因为咱们村儿是景点,天天看着没啥意思,要看,当然去看别人家的景点,我们也是去学习,看看别人家的景点有啥特色。”
二娃是六年级的学生,他和弟弟五娃、还有睿哥儿都在毕业班,按照道理来说,他们是不应该去的。
但他们乡下学校,没有那么多讲究,就算是中考,也不过是走个形式,只要考试考过了,都能在村子里的初中读书,所以没啥压力,毕业班的学生,照样可以去春游。
到了这一天,三年级以上的学生都来了,一个年级分配到两辆大巴车,睿哥儿这个毕业班的学生,非要跟萌萌挤在一辆车子上。
大伙儿坐好了以后,大巴车就缓缓地开动了,它驶过龙岭,开在了县城的马路上。
萌萌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好奇地望着街上的人,春天来了,人们都换上了时髦的春衣,大多是花花绿绿的颜色,看上去格外喜人。
改革开放的春风终于也吹进了这里,最近两年,很多卖服装的小店,开得遍地都是,这些人的衣服,应该就是在那种店里买的。
萌萌看来看去,最后总结说:“睿哥哥,还是你妈妈做的衣服比较好看。”
睿哥儿也这么认为,但不觉得有啥好骄傲的,实际他想的是,幸亏他妈妈办了厂子,要是还像以前那样,光靠从南方进货,那压根没啥利润,更谈不上竞争力,恐怕用不了几天,就会被外面的倒爷给挤垮。
他把心里话说给了萌萌听:“我跟我妈说了,让她办大厂,可她不听我的,她就爱办个小厂。”
萌萌很天真地说:“我觉得挺好的呀,我有很多衣服都是娟姨做的,都很好看。”
睿哥儿笑了,说了一句萌萌听不懂的话:“是啊,衣服走不了量,只能做私人订制。”
“咱不说这些了,哥给你带了好吃的。”他从前面的塑料袋子里,掏出一盒子草莓,递给萌萌说:“都是在家里洗好的,妹妹你吃吧,我这儿还有枇杷。”
枇杷也是洗过的,睿哥儿小心翼翼地撕掉外面的皮儿,喂进了萌萌的嘴里,看她吃得欢实,还很关切地问:“酸不酸?要不要喝水?”
“不是很酸,甜甜的,还不错。”萌萌砸吧着嘴儿,想了想还是点头了:“喝一点儿吧,我有点儿口渴。”
睿哥儿又把矿泉水的盖子给她拧开了,递过去说:“别喝太多了,小心凉肚子。”
萌萌捧着矿泉水瓶子,小口小口地喝,她喝的当然是老石头矿泉水了。那个瓶子十分有特色,是用玻璃做的,整得跟个艺术品似的,有点儿像是萌萌书房里的鹤颈瓶,脖子很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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