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娃就笑话她说“冬天哪来的蛇?你别白费力气了。”
也许是他们说话的声音,惊扰到这林子里的动物,前面的灌木丛突然动了动,顿时把大家伙儿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什么东西在里面?”萌萌大胆地就要走过去瞧。
小猴子突然在这个时候,尖锐地叫了起来,它冲着前面呲开了嘴,身上的毛发在这一瞬间都炸开了,仿佛吓得不轻。
“别怕,我过去看看。”
萌萌安抚住它,正准备走近一点儿,那藏在灌木丛后面的人,可能是发觉自己隐藏不住了,干脆从里面出来。
这是一个三十多、将近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很瘦,他留着极短的板寸头,脸上有些脏,眼神却非常锐利,这会儿正警惕地盯着他们,发现他们都是少年人,顿时松懈了下来。
没等萌萌问他,他就率先开口说话了,口音也很陌生“我迷路了,这要怎么出去?”
萌萌他们也放松了下来,这山里面经常有迷路的游客,她就好心地指点他说“看到前面的那棵大树没有,长着瘤子的那棵,你顺着它一直往下面走,就能走出山了。”
那男人微微地点头,一句话也不说,就径自绕过他们,往山下的方向走过去了。
四喜注视着他的背影,忽然撇了撇嘴说“真是个怪人,萌萌你好心帮他,他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萌萌也觉得这个人有点儿怪,说他是游客,他身上也没带包裹,如果不是游客,他在这大冬天里,跑到深山老林子里来干啥,想不通。
她留了个心眼儿,就悄悄地放出意识,很快就找到了这个男人,出乎她的意料,对方竟然没有下山,而是拐了个方向,往另外一座山走去了。
奇了怪了,这个男人到底要干嘛?
她暗中留意这个男人,发现他非常警惕,每走过一个地方,都要小心地抹掉地上的痕迹,也没见他去挖山里的花花草草,难道他是来盗猎动物的?
萌萌看了他老半天了,也没发现他想干嘛。直到她回到家里,那个男人依旧留在山中,快到晚上的时候,他随便找了个山坳子,就躺在里面睡觉。
这下子,萌萌心里更加好奇了。
她见过那种徒步登山的游客,他们都是背着帐篷去山里露营,从来没见过什么装备也没有,就敢贸贸然上山的,这个男人要是没啥企图,打死她也不相信。
第二天,她继续观察这个男人,发现他早上接了点儿露水喝,脸都没有洗,就跑到山里刨土。
难道她猜错了,他是来挖树根的,或者是来挖什么宝石的?
萌萌赶紧去看那土,却发现里头没啥树根,也没啥宝石,只有几块野生木薯的根茎,还都长虫了。
接下来,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那个男人刨出木薯,就不管不顾地往嘴里塞。
“哎呀别吃,那玩意儿有毒!”萌萌下意识嚷了一句,那野生的木薯有些虫能吃,人却不能吃,必须煮熟了之后才能吃。
但是她说的话,男人根本听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木薯吃下去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那个男人就倒在了地上,疼得满地打滚,还扣着嗓子眼,“呕呕呕”地往外吐东西。
萌萌被他恶心到了,暂时收回了意识,反正那木薯顶多也就吃坏肚子,并不会闹出人命,她倒要看看他想干啥。
等她再次放出意识,却发现那个男人已经找到了一个蜂巢,正把里面的蜂蛹抠出来吃呢。
这男人疯了不成?看他有手有脚的,也不像是生病的人,咋不出去干活呢,好歹混口饭吃啊,为啥去山里面吃那种玩意儿?
萌萌觉得这个人肯定脑子有问题,她偷偷地观察了两天,发现他还是那样,每天睡醒了就是出去找吃的,也没见他祸害山里的植物或者动物,她就越发觉得奇怪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那个男人还是每天如此。到了后面,萌萌都有些习惯了,这就是一个又肮脏、又有怪癖的大懒汉,真的没啥看头。
这天萌萌在家里吃完了晚饭,冯益民还没有回来,往常他都是赶在吃饭之前回来的,今天却一直等到了月亮出来,他才从镇上回到了家中。
苏婉赶紧给他重新热了饭菜,自己也坐在了餐桌边上,关心地问他说“你今天咋这么晚回来?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吗?”
冯益民往嘴里扒拉着饭菜,随口就说道“上个月榕城监狱里,有个杀人犯逃出来了,到现在也没有抓到,今天市里叫我们去开会,说的就是这件事儿。”
苏婉被吓到了,立刻紧张地说“怎么会这样?那他到底跑哪儿去了,有人知道吗?”
家里的人也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冯益民,毕竟杀人犯从监狱里逃出来,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冯益民放下了碗筷,带着轻松的笑意说“你们不用那么紧张,没跑到我们这儿,说是可能跑到隔壁市了,他老家就在咱们隔壁市,现在已经有人去盯梢了。”
冯老太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拍着胸口说“那就好,杀人犯呐,那得多凶残的人啊,要是躲在咱们这儿就糟了。”
冯益民不由得点了点头,他叮嘱家里人说“你们出门的时候小心点儿,我待会儿吃完饭,就去找光明,让他叫村里的人也警醒些,等杀人犯找到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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