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臻起身,把玻璃碎片都倒掉,转头看见程杉只穿着地板袜站在镖盘前,皱了皱眉,大步走过去把她抱起来丢在沙发上:“碎片蹦的到处都是,别瞎晃了。”
随后把客厅的大灯都打开,逐个角落排查碎片,才回答程杉的问题:“我看的是古龙原著。”
程杉意趣盎然,觉得难得和他聊到一处去:“都差不多。你练飞镖是不是也是因为发现刀子根本不听使唤?”
叶臻从地毯和地板的接口处抠出一片飞溅而来的碎片。
他淡淡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用飞刀?”
射箭,射击,飞刀,飞镖,甚至是弹弓……这类对专注度、耐力和精度有要求的运动和娱乐方式,他都愿意花心思和时间研究。
程杉嘴巴惊得合不拢:“骗人的吧,我从来都没听你说过!”
程见溪不会喜欢这种东西,叶臻怕吓着她,敛了神色,说:“嗯,我逗你的。”
程杉哦了一声,有一点淡淡的失望,但她很快说:“现在这样已经很棒了!”
叶臻脸上没有被表扬的喜悦。
程杉看着里里外外检查碎片的叶臻,总觉得今晚家里气氛不太对劲,她认真思索,终于在某一刻福至心灵,突然问:“是不是我最近忙着拍照,冷落你了?”
叶臻立刻反驳:“当然不是,你在想什么。”
程杉:“可你一直都很清楚,我有灵感的时候,都是这个状态啊。”
叶臻:“嗯,我知道。”
他说话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看她。
程杉跪坐在沙发上,问他:“那……你一会儿要做什么呢?”
叶臻:“洗漱睡觉。”
程杉真是不喜欢他现在的语气。她往沙发靠背上一歪,发出“咝”的一声痛呼。
叶臻背影一僵,立时转过身来:“怎么了?”
程杉皱巴着脸,指指自己的左脚。
“扎到脚了?”他跑过来,单腿跪在沙发边,一只手握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手小心脱下她的袜子,蹙眉察看,“哪里疼?”
程杉胡乱点了点脚心:“这里。”
叶臻没看见伤口,奇怪地举着她的左脚对着光源看。
程杉憋到内伤,仍然一本正经道:“你来晚了。它已经钻进我的体内,现在正顺着我的奇经八脉游走,什么时候走到心脏,我就一命呜呼啦。”
叶臻:“……”
他仍旧捏着程杉的脚,不悦道:“你骗我?”
程杉眉开眼笑地说:“那你别不理我嘛,你今晚说话脸都臭臭的。”
叶臻:“你还笑?”
程杉:“我超级严肃,不想笑的,但我怕痒啊哈哈哈……”
叶臻扬眉,手下略有动作,程杉就受不了地扭作一团,两脚乱蹬:“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骗人了!”
原来治她的命门在这里。叶臻不怀好意地欺身而上,专攻她的弱点。
程杉尖叫,缩成一团说:“程见溪你多大人了还呵我痒痒你可太幼稚了你!”
叶臻冷哼:“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放过我吧,我真的受不了这个。”程杉浑身震颤,求生欲使她卖乖讨好,“我们好好商量商量休假要怎么安排?”
叶臻这才停了手。
程杉笑得脸颊涨红,双眼泛着泪花,整个人都要蜷缩进毛绒睡衣里面去了。
他忍了又忍,没有探身亲她。
叶臻说:“我请了朋友们明天来吃火锅。”
程杉微顿,说:“你的朋友?”
叶臻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韩双那件事,说:“也是我的……同事。还有一个女孩,是同事的朋友。”
他隐去了一些会露出明显破绽的信息,只这么介绍道。
程杉:“那明天要早一点去超市采购食材了。”
叶臻:“嗯。明天过后,我们就启程。”
程杉:“启程去哪?”
叶臻阴测测看了她一眼。
程杉连忙缩起脚,狗腿地笑道:“下次吃晚饭我一定不思想开小差。”
叶臻站起身,半是嫌弃半是无奈:“锡耶纳。”
……
第二天要早起,程杉早早就去洗澡。
叶臻在书房手写购物清单,以免明天漏买东西。
“程见溪!”
写到火腿的时候,他听见程杉的喊声。
“来了。”叶臻下意识应声,末了又被自己这条件反射给唬住了。
他皱了皱眉,有那么一刹那整个人都不太舒服,沮丧和挫败感如同一个黑影,将他瞬间笼罩。
叶臻深深呼吸,试图摆脱这种缠绕心头的不适,他走去浴室门口,问程杉:“怎么了?”
“姨妈……”
程杉在里头低声说:“你帮我拿一下那个。在衣柜中间抽屉的第二格里面,我需要夜用的。”
叶臻听懂了,他说:“好。”
他很快把东西拿来,打开浴室的门,从门缝里递进去。
叶臻隐约想起去西藏那会,刘佳琳恰逢生理期,每天卧床十四小时,多走两步路就抱着肚子哭丧着脸。说是不能累着,不能沾冷水,不能吃油腻、生冷、辛辣等等食物,据她所说,还不能看见羊,因为她会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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