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程·翌_粥小九【完结】(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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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臻让宋瑜询问当前航班,可直飞曼谷的航班最早也要到明天白天。

  叶臻等不及了。这些年有太多教训,叶臻很清楚什么叫做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立刻给叶晋发消息,希望能“借”用他名下的私人飞机。

  叶晋被他吵醒,得知叶臻所做竟然还是为了那个叫程杉的姑娘,惊讶之余隐生怒气,他回叶臻:阿臻,你现在不小了。怎么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叶臻:我不希望和小杉走到最后,也只留下遗憾和悔恨。

  他这么回复之后,叶晋没再给他消息。反倒是宋瑜那边联系叶臻,跟他说半小时后就可以安排飞行。

  叶臻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公寓的大门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程杉:“那不过是下意识,我设定密码的时候,根本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可我都记得。”

  他说:“我在自己的妻子身上花再多时间,都不是浪费。”

  程杉忍不住说:“我们结婚根本就不作数!那个时候我……”

  她看见叶臻眼底的红痕,话说到一半,没能继续下去。

  程杉对他的态度并没有那么刚硬了,叶臻心里发软。

  他轻声问:“你恨我吗。”

  程杉几乎没有犹豫:“恨。”

  叶臻:“你爱过我吗。”

  程杉抿着唇没有回答他。

  叶臻凝视着程杉,说:“那你要跟我离婚么。”

  程杉:“如果我说要跟你离婚,那就坐实了我承认曾经跟你结婚。如果我说不要……”

  她没说完。

  像是烦他,不愿看见他,于是闭上了眼睛:“叶臻,你越来越狡诈了。”

  第九章(3)

  程杉没有提出离婚,叶臻在心里说,只要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她说自己什么都好。

  事到如今,早就已经完全脱离掌控,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程杉打碎了房间的花瓶,宋瑜去帮她照价赔偿处理尾声。

  原来的房间有人去打扫,宋瑜重新订了其他房型。袁二宝帮着程杉把行李放进箱子里,可怜兮兮地仰头看着宋瑜,用眼神询问他自己将何去何从。

  她刚刚在医务室外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宋瑜和李明恺夫妻互相交换名片的时候,袁二宝听见李明恺自称是夜鹰俱乐部的CEO。

  她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劲,悄悄掏出手机一查,懵了。居然是那个收购遨游天际的南方公司夜鹰。

  袁二宝打死也不会想到,李明恺和江柔竟然就是自己的老板和老板娘。

  怪不得领导说这次小包团里有关键人物,原来不是程杉,而是……

  老板和老板娘!

  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小包团?她怎么承受得起!

  宋瑜低头看了生无可恋的袁二宝一眼,说:“订的是泳池别墅,你去一楼选一间房吧。”

  他说完,拎起程杉的行李箱出门了。

  袁二宝松了口气,泳池别墅上下两层,统共4间房,容纳一个小小的她还是绰绰有余。

  她颠颠地跟过去,在房间门口看见抱着程杉回来的叶臻。

  袁二宝屏息,默默地放慢了脚步。她觉得这个叶总是个狠人,不太好惹——试问谁会在最高气温能飚至32℃的十一月的曼谷,穿着这么一身袄子,还有棉拖鞋,还是粉红色的!

  程老师和叶总都不是正常人,他们理所当然要在一起的,不然这两个再跑去别的地方带疯其他人,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其实不只是袁二宝这么觉得,程杉被叶臻放在别墅二楼房间的床上时,也说:“你不热么。”

  叶臻实话实说:“很热。”

  他这身睡衣裤浸了汗,脱下来可能已经比穿上的时候重了好几斤。

  程杉抿了抿唇角,说:“去换衣服。”

  “嗯。”叶臻给她拉上窗帘,说,“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程杉听见门被他轻声关上,思绪复杂。

  她刚刚在医务室对叶臻说,自己想起来很多事情,可是有一些重要的环节还没有扣上。叶臻说他会把所有她想知道的事情都慢慢告诉她。

  程杉说好。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算是给了自己和叶臻一个全新的机会。但她实在没有办法在那个时候,再说什么重话。

  程杉很明确地知道自己舍不得。

  当她的记忆越来越丰盈,她不再像刚刚知晓被叶臻欺骗的时候那么愤怒,她的心乱得解不开。程杉无法预计自己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之后,还会发生什么变化。

  程杉还不知道Picea和Hazel为什么最终走向同床异梦的结局,不知道程见溪的那些照片为什么只剩下叶臻书房里的那一小沓,不知道谈美晴究竟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不知道叶臻为什么会发生意外导致失语。

  她隐约有预感,那些回忆的杀伤力过大,它们被乔恩藏得很好,自己很难一口气全都找回来。

  所以程杉此刻什么决定也做不了。

  她只能等待,等待时间把她脑海里的空白一点点抹上真实的色彩,等待她的心摒弃偏执,摒弃犹疑,摒弃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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