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屋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敲响。
商枝看一眼薛慎之,她去开门。
邓氏看到门打开,愣住了,她就是上门看看贺大昌有没有得手跑路。谁知这窝囊废居然没动手!“贺大昌,你这孬货,一个贱丫头也不敢……”话没有说完,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商枝把包着迷药的纸卷起塞进腰带里,把邓氏拖到炕上。
薛慎之帮忙,商枝挡住他的手,“你把贺大昌身上的绳索解开,帮他换一件干净的衣裳。”
幸好邓氏长得清瘦,商枝不用特别费劲,把她拖到炕上,她站在门外等薛慎之。
不一会儿,薛慎之出来,商枝递他帕子擦手。
“李寡妇的屋子赔给我,我得去找陈族长、贺里正给做见证,叫贺大昌把屋子腾出来给我。”商枝弯眉一笑,让薛慎之先回去洗漱。
薛慎之摇头,“我陪你一块去。”
两个人去陈族长家前,商枝见天色还早,带着薛慎之回屋让他洗漱,之后再去陈族长家。
陈族长一家刚刚吃完早饭,见到商枝和薛慎之招呼着,“你们吃早饭了吗?灶上还有红薯粥,玉米面做的窝窝头,我给你们去拿。”
刘氏很热情,她和刘大婶是两姐妹,隔壁刘家村嫁过来,姐妹两都很和气。
“不用,我过来请陈叔做主,把李寡妇的屋子给我,叫贺大昌从里面搬出来。”商枝把龚县令的一纸宣判书给陈族长。
陈族长看后,点头道:“李寡妇纵火烧你的屋子,她的屋子赔给你是应该的。”然后对陈耀宗道:“你去请贺里正。”
一行人去李寡妇家。
李寡妇家门紧闭,陈族长让小儿子陈耀祖敲门。
陈耀祖敲门,里面没有人回应。用力拍门板,仍旧没有动静。
“爹,里面有人吗?”陈耀祖皱着眉头,趴在门缝上闭着一只眼睛往里瞅,突然‘咦’一声,“炕上躺着有人呢。”他看见门是被里面东西顶着,用力推,门被推开。
邓氏吸的迷药份量轻,听到有人啪啪拍门板,难受地要醒过来,可胸口上压着一块大石头,很闷。
‘砰’抵着门板的水桶被推得翻倒在地上,动静惊醒邓氏,她睁眼看着压在她身上的贺大昌,脸色顿时煞白,尖叫着把他推翻在地上,捂着胸口敞开的领口,跳下炕就看见陈族长一行人站在门口,正看着里面的情况。
邓氏整个人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往头上涌去,她又惊又怕,不知道眼前是啥情况。
她明明是找贺大昌,贺大昌把门打开她就昏倒了。
邓氏脑袋艰难的转动,看着贺大昌身上只剩一条大裤衩,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种情况,和被人当场捉住在床上没啥区别,如果被人认定她和贺大昌这老色鬼通奸,得浸猪笼!
她慌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我是被他给打晕了!族长,是贺大昌强迫我!幸好你们来得及时,救了我一条命!族长,你得给我做主!”
邓氏被逮个正着,她想撇清关系,说她和贺大昌是清白,长眼睛的人都不信。
只要是贺大昌强迫她,叫贺大昌解释清楚,还她清白就好了!
这样想着,邓氏冲过去,“贺大昌,你和族长说清楚,是你打昏我的!”
贺大昌满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咋回事。
他不是被商枝和薛慎之绑住了?
手臂一痛,邓氏狠狠掐他一把,贺大昌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这是李寡妇的屋子。看着邓氏恶狠狠地瞪着他,脑子没转过弯来。
难道是商枝找邓氏对峙?
贺大昌‘想明白’过来,脸色一变,一把推开邓氏,“臭娘们,我啥时候打晕你?你昨儿夜里摸到我家给我银子,叫我干的啥事你忘了?被发现了,你想抵赖?没门!”
邓氏一股子摔在地上,听到贺大昌的话,被炸得头晕眼花,气得要昏死过去!
更可恨的是贺大昌力证是邓氏指使他对付商枝,爬起来倒腾着翻出邓氏给他的银子,装银子的袋子上面有一层油腻,边角磨得发白,没有其他有特征的记号,根本不能确认是邓氏的。但是这个举动看在其他人眼底,意味又不同。
商枝忍住笑,贺大昌挺给力的,这句话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邓氏拿银子给他,求他睡呢。
陈族长脸色古怪,咳了几声,对一边吃惊得瞪圆眼珠子的陈耀祖道:“你哥没将贺里正请来,你再去请。”顿了顿,“把这里的情况和他说清楚。”
事情关乎到贺良广的媳妇,陈族长就不太好做主了,得等贺良广过来再看怎么处置。
“好嘞。”陈耀祖飞快的跑去贺良广家。
贺良广趴在床上,屁股蛋子疼。
一大清早,不见邓氏,屁股上的药贺平文给上的,糙汉子手脚没轻重,结痂愈合的伤口,贺平文给弄破,贺良广疼痛难忍大声嚎叫。
胡氏送早饭进来,听着毛发都要立起来,瘆得慌。
贺良广脸色难看,毫无胃口,让胡氏端出去,“你娘上哪儿去了?大清早不见人。”
胡氏吱吱唔唔,说不清楚邓氏啥时候出门的。
贺良广阴着脸呵斥贺平文,“你看你娶的啥懒媳妇,成天好吃懒做不干活。家里好几张嘴吃饭,哪里养得起闲人?出去出去,都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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